那些个事一一写了下来,又是吩咐着人送与叶斐凌穹两人后,便是到了另外一辆车子里。
这一辆马车里,原是坐着几个随行的老板,此时看得海无涯前来,忙是笑着迎了上来,又是端茶又是捧上些糕点,很是和气。
看着这般,那海无涯连连说了几声不敢不敢后,才是斟酌着将话慢慢道来:“诸位,凌公子与瞬公子两位已然回来了。”
那几个老板听的是叶斐凌穹两人的事,脸上都是露出些微的激动,先前那狼群之事,他们都是亲身体验过的,当时哪个人不以为自己等人都是要葬身狼口,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不想,凌穹与叶斐两人异军突起,竟是将这一场灾劫化解了。
现下回想起来,他们这些老板自己是感恩佩戴得多。
因着如此,不等海无涯多说什么,其中一个老板便是先开口道:“海老哥素来是个爽利人,有话尽管道来。先前我等蒙受救命之恩,此时那两位公子任是要写什么,我等自然尽力而为。若是能做到的,绝不推诿!”
这话一说,一边的人忙纷纷开口应和。性子急地已然忙忙询问起来,到底是什么事用得着他们。
海无涯看着他们如此情切,虽然知道其中多少有些跟风的意思,但此事说到起来,却也不算是太过晦暗不能言明,只是须得小心一分罢了。想着如此,他也是很坦然地将事情一一说道来,到了最后,更是有些感叹:“诸位,我等虽是商贾之人,又是没什么能耐的,但若说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却都是有些的。若是有什么好的信儿,不妨说出来。”
听的是这么一回事,众人都是有些欷歔,他们这些商人,平日里风里来火里去的,为的不就是一家子人能过得松快,求得便是父慈子孝合家欢乐。
这叶斐与凌穹两人竟是为了母亲弟弟,执意往这战场上去,他们也不得不有些羡慕与感叹,当下间那援助的心思却是更盛了几分。
只是这件事,他们原也不曾多有在意,又不曾在那宿曳、浏匀两国呆过多久,虽是听过不少那方面的事,但也就是过耳风似的,没有太过在意。
因着如此,他们一番思虑后,虽都是说了些事情,但都是零零碎碎的,不大成系统,倒是其中的一人,对于那宿曳国的风俗有些了解,将其中的一些琐碎的忌讳等等都是说了一通。
但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海无涯看着这些个人说得都是不大成系统,多是琐碎杂事,当下细细思虑了一会后,便是吩咐着这些老板将这些事情一一记载下来,汇合成信笺,稍后再取来。
一干老板自然是连连应下,又是铺纸磨墨,又是凝神细思,商谈许久之后他们都是渐渐有了定论,一一将心里的事情写了出来。
而那海无涯,却是连着走了数辆马车,又是将事情一一说清楚了后,才是回转过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虽然,他并非将所有的言辞话语都是听入耳中后,才是离开,但现在细细想来,倒也是能看出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些事来。
毕竟,海无涯也是经历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原也是精通世情的,自然知道在某一地行事,头一个要搭上的就是官衙,第二个才是同行,其他的且不论,这官衙不论在何时何地,总归是最为重要的。
叶斐与凌穹两人的借口虽好,但海无涯也隐隐有些察觉其中仿佛另有一番缘由,当下便搜罗得更为细致些。因此,其中一条似乎没有什么关系的重要信息,他还是搜罗过来。
那不是别的,正是这两国监狱方面的布置。这牢房监狱,原也是布置的各处不同,重要任务与不重要的人物差得远了去。不重要的平民百姓,原也难以探问,那些官员之类的重要人物若是没有线能搭上去,又哪里说得上话去?
因此,海无涯最为着重的信息,便是这牢房里的各处联系方式与相关的人物关押部位。
这种相关的信息一一收拢过来,海无涯将所有收到的信笺都是放在一起,一份份地看过来,眼见着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来,他才是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流露出些微的松快来。
这里的东西,虽然不算得十全十美,却也是颇为详细,或者,这件事他们也是能帮着那两位公子一下。不论是多么细微的帮助,哪怕就是那么一点点,他们也算是稍微进了些心意了。
心里如此想着,海无涯眯着眼看了看天色,脸上渐渐流露出些微的松快来。(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