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笑着拱手见礼,秦二壮见状忙是说道,“才醒转过来,不大叫人,你多担待”。
夏文然不以为轩,抓了秦清的手道,“走,跟舅舅进屋里去,你二姥姥也是想着你”。
拴好牛车,几人便进了院里,夏立言正在堂屋,申文卿领着几人下跪问好。
夏立言故作生气道,“每年都是这般,来做甚?又不缺你等几个瓜枣,家里都有,忒是多事”。
夏王氏瞅了他一眼,笑着说道,“都快起来,快晌午了,都在家里吃食”,又是对着秦清道,“快过来,让二姥姥瞧瞧”。
夏王氏面色柔和,虽是四旬之人,却是不见老相,想来日子过的顺遂。
秦清上前走了几步,叫了声“二姥姥”。
秦清从原主记忆得知,老太太对他最是喜爱,不因痴傻而心有厌弃,再者说已经回不去了,再是不能接受又能如何?人嘛总要适应环境,而不是环境适应人。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我没有钱,我不要脸......)
满堂里的人听得秦清喊人,都是住声看他,夏立言站起身来,“你这小子,二姥爷多般疼你,你不叫,你却叫个黄脸婆子”。
夏王氏也不理会夏立言,舒眉展眼一把搂过秦清,笑着道,“可真是咱的乖孙,好,好”。
夏立言有些吃味,喝道,“你个老婆子,来了女婿,还不快去做饭,等着喝风不成?”
夏王氏拍了几下秦清,起身从里间拿出几块云片糕递给秦清,夏立言虎着脸对秦清道,“叫姥爷”。
秦清瞅了他一眼,脸反正已经不要了,便低声道,“二姥爷”。
夏立言笑的眉飞色舞,兴奋道,“好,好”,忙是上前拉着秦清的手,“这才是咱的乖孙”,又是从袖中抓出十余铜钱,“拿去买些胍片糕吃”。
秦清道谢后接了过来,眼睛略微一扫,约有十二枚铜子,顺手就给了秦二壮,直哄得秦二壮面上大喜。
因是端午节,夏立言又是做着总甲,迎来送往便就多些,家里也就常备些熟食,不过一刻,夏王氏便端来了豆腐干、猪头肉、鲤鱼、肝、肚、肺、肠,多是清煮的,又上了两碟清酱(麦酱)。
夏立言拍开一个酒坛,“今日正是端午,便喝点雄黄酒吧”,又让夏王氏取了小碗,一一倒上。
吃吃喝喝半个时辰便已过去,夏立言带了几分醉意,将手中吸嗦了几口的鱼刺扔到地上,抬着油手随口问道,“眼瞧着就要十五了,村里都准备好了?莫丢了咱的脸,贵人们都是要看的”。
申文卿体弱些,做不得桡手,秦二壮忙是接口道,“怎会丢了叔丈的脸,申老爹初二便组织人手开始勤练,咱这左右又有哪个赛得过咱?”
夏立言点点头,取了块棉布拭手,“可不敢松了劲,大老爷拿出二十两银子做头名奖励,那日里去衙里点卯,大老爷意思得了头名还能少交些税赋呢”。
秦二壮和申文卿互看一眼,脸上都是大喜。
申正(16点)时分,秦二壮几人便和夏立言作别,夏王氏忙是装了些云片糕、芝麻糖、柿子饼,递给秦二壮笑着道,“这是给咱乖孙的”,又是各取了二斤猪肉,两条五六斤的鲤鱼,“家去总归添个菜”。
秦二壮和申文卿忙是退让,夏立言叱骂道,“见不得三两荤油的东西,某能缺的了这些个?给你们拿回去图个新鲜,休得啰嗦,快滚回家去,别惹的老子生气”。
秦二壮又是拉着秦清和申文卿跪别夏立言和夏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