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紧催着你大伯成了亲,总归是要先寻个依靠”。
“大伯父和大伯娘......”,秦清心想秦大郎都那般样子了,顾氏眼瞎吗?再说一个在乡下,一个在城里,怎么认识的?
“你祖母县里的朋友来信说顾老爷兄弟家的大姐儿犯花痴,只爱俊俏的才子”,秦二壮失笑道。
秦清点点头,原来是色诱哦。
“后来你大伯入县衙做事,再加上你曾祖过世,百多两银子也就花没了”。
秦清估计,秦家多是为了娶顾氏花的银子,齐大非偶嘛,高攀是有代价的。
“虽说好歹是牵扯上了顾老爷家,可你祖母是吓怕了,怕李华良再来寻仇,就央我不要读书了”,秦二壮面带苦色,长叹一口气,“你祖父.....是个文人”,说着收声不语.。
秦清身处今世,也算明白了秦二壮口中的文人是什么意思了,迂腐而执拗,自视清高,与农人格格不入,和村里人自然就没什么来往,有事也指望不上。
“后来还是你祖母想了点子让我去村正家跪求,也好博村人同情,好在申老爹也算是仁义”,秦二壮忆起往事,嘴角忍不住抖了几下。
是啊,一个独门独户的家庭,惹上一个在县里有些势力的泼皮,要是再不求求村人,但凡不注意,或是被掳去杀了丢到沟涧,或是被拐去做了仆婢,慢慢地一个家也就散了。
“你如今恨不恨你祖母?”秦二壮突然问道。
秦清回忆了一下,感觉原身对秦李氏不亲近也不厌恶,至于他本人?那肯定不恨,于是就摇摇头。
“志哥儿,你实在怨不得你祖母,你出生后长到一岁,说不全话,村人都说你是傻子,你祖母却是不信,前前后后从镇上偷偷给你拿了五年药”。
秦清闻听此言,一下怔住,“那......那怎么......”
“你是不是想说将你扔到这山涧里?”秦二壮指了指外面问道。
秦清点点头,这不光是大丫和他说过,就是夏氏也说过,料来她们应该不会骗他。
“唉”,秦二壮长叹一口气,“先说拿药的事,你大伯娘最是好财,家里还指望她震着,你祖母哪里敢让她知道?都是偷偷的去了镇上煎好了带回来”。
“你祖母既然舍得银钱给你看病,怎么会把你扔到山涧里?”,秦二壮回忆道,“当时是有人掳了你,你祖母脚小跟不上,好歹碰到了你姨丈和朱大郎,在山涧边将贼人打跑了”。
“你祖母不敢让你大伯娘知了信,知她护着你,就让你姨丈和朱大郎先回了,后来大姐儿下山正见到你祖母拉你回去,误会了此事”。
秦清见他样子不似作伪,再说若是拿药五年,掌柜的和伙计自然记得,到时候求证一番便知真假。
见秦清看着自己,秦二壮继续道,“后来等我家去,你祖母又叮嘱我一番,我又嘱咐二人别说了出去,此事也就过去了,只是你祖母受了委屈”。
两人正说着,门外突然起了风,吹开房门,风夹着雪打着旋滚了进来,吹的柴火明灭不定。
秦二壮赶紧起身关好房门,揭开锅盖,从怀里取出铜刀将蒸过的黄芪叉了出来。
看秦二壮正在将黄芪切片,秦清突然道,“祖母受了大委屈”。
秦二壮也不抬头,继续切片道,“你祖母也曾是大户人家出身,她总是告诉我,得人者兴,失人者崩,忍辱负重,总有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