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点点头。
“谢先生,学生一会就写”,秦鸣鹤致谢,孙清摆摆手,“既然给北河工部都水分司韩郎中去信,也给南河工部都水分司盛郎中写一封,免得惹人生隙”。
虽然盛郎中和石巍不是同科,可也毕竟同朝为官,再说你给北河发丧贴,南河不发,人家还以为你有意见呢。
当下也就从善如流,点点头,细细的问过两个郎中名讳、字号,孙清一一告知,最后道,“郡侯丧事如今由你摄主,家里又没有其他主事人,我暂且从县学调几个学子帮帮你,好歹都也受过民望先生的恩惠,你意如何?”。
秦鸣鹤赶紧叩谢,说来他也是赶鸭子上架,毕竟是头一遭,而刘全又没经历过自家的丧事,两人难免有所纰漏,如今孙清要学子相帮,秦鸣鹤哪有不应之理?
见他连连点头,招来三个学子,都穿了一身素袍,秦鸣鹤站起身和几人见礼,这三人他都认识,两人廪膳生,一人是增广生。
“想来你们也都认识”,孙清见状指了其中一个年纪略大的道,“这是何思问,最是稳重,通情练达,你便做外间主事吧”。
又指另外两人到,“你二人额便做理账之事”,又一一指给秦鸣鹤道,“这是郑德崇,另一位便是路迎,俱是县学中算学能士”。
四人再见礼,三人口称师弟,秦鸣鹤则都叫了声师兄。
孙清带着几人下去找刘全再做安排,李桢慢慢上前道了声节哀,秦鸣鹤没见过李桢,自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磕头回礼。
“秦小郎,我乃本县主簿,如今大郡侯荣登仙籍,你也莫要太过悲伤,还是好自为之吧”。
秦鸣鹤抬头一看,只见这人身穿素袍,头上扎巾,面露戚容,说的倒是情真意切,不过这话里的意思倒是让人玩味不已。
“小子定是铭记,时刻谨记三老爷的好意”,秦鸣鹤真心实意的回道。
李桢点点头,慢慢退出了灵堂,秦鸣鹤抬头看了一眼,眉眼一跳。
等阴阳官和僧道官进门,孟隆细细叮嘱几句就和孙清、李桢几人辞灵回衙去了。
“老爷”,软轿旁的孟三低低唤了一声。
“怎么?”孟隆声音低沉,兴致不高。
“小的听三老爷在灵堂说了些让人摸着不头脑的话”,孟三当时就站在灵堂门外。
“噢,说了些什么?”孟隆升起几分兴趣。
“好像是让秦小郎好自为之”,孟三挠挠头,他不过是一时兴起靠到门前,想着看看府台老爷的灵堂布置,听到李桢的话是意料之外的事。
轿内久久无声,孟三也不敢问,走了约有一刻,“孟三”,轿中突地传出孟隆的声音。
“老爷”。
“去查查最近李主簿和谁搅和在一起”,声音清冷。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