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来,决定祸水东引:“韩相公所言极是,此物若要推广,必有海量火山灰。大唐没火山群,只能从外面寻找。”
无忌哥瞳孔紧缩,大佬们感觉不妙,武康继续勾引:“据我所知,距离最近的火山群,在靺鞨东北的长白山、大兴安岭。另外就是倭国,到处是火山,比靺鞨更多。咱们可以购买,或者出兵讨伐,抢夺火山群。”
众人不置可否,武康考虑片刻,再抛重磅炸弹:“火山灰可以造水泥,也是最好的肥料,能让劣田变良田,让良田大幅增产。据古书记载,至少提高五成,也不知道真假。”
所有人震惊,增产最重要,无忌哥都不淡定了。媚娘很兴奋,投以赞许目光,武康却有些心慌。五成是胡说,火山灰有磷和钾,类似后世化肥,应该能改良土壤。
李九意识到重大,决定召群臣共商,转身看向武康,摆出和煦笑容:“无论水泥还是肥料,皆利国利民的,爱卿再立新功...说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这就没意思了,言外之意不想赏,当然我也不能要。刚升越州都督,虽然没卵用,不能得寸进尺。于是酝酿情绪,摆出庄重肃穆,准备婉言谢绝,顺便表忠心。
媚娘款步上前,温言软语提议:“陛下若是要赏,还赏他衣袍吧。赏赐的绯袍,他与叛军厮杀,被砍的千疮百孔;赏赐的紫袍,在火山中救伤兵,被火山灰糟蹋。”
贤内助啊这是,李九眉开眼笑:“媚娘言之有理,爱卿穿衣太费,再赏件紫袍吧。最近内库紧张,不如这样吧...朕为晋王、太子时,所穿的衣袍,存放在尚衣局。全部拿出来,给爱卿改做紫袍,媚娘以为如何?”
媚娘喜出望外,感觉拉武康谢恩,歌功颂德完毕,信誓旦旦保证:“不劳尚衣局,妾身亲自动手,给二郎裁缝衣袍。反正要给贤儿做衣,便一起做了,请陛下恩准。”
李九连声叫好,大佬们脸色怪异,武康差点高潮。世界太美好,皇帝的衣料,皇后亲手缝。这要穿在身上,得多有面子,一时美的找不到北。可惜他不知道,正是这件衣袍,给他带来杀身大祸。
惠而不贵的赏赐,李九很满意,既显皇恩浩荡,也花不了几个钱。立刻起驾回宫,回去研究水泥、肥料,留下媚娘陪武康,你们姊弟好好叙旧吧。
姐弟俩送走他们,和杨氏、武顺闲聊,媚娘提出逛街。这个必须同意,等她换上男装,两人去逛东市。楚神客、林郎平和钱顺,率千牛卫护卫,远远跟在后面。
出永兴坊,过崇仁坊,来到热闹东市。商业异常繁荣,叫卖不绝于耳,比婺州东明道强多了。随便买些东西,媚娘要逛平康坊,搞的武康蒙圈,您老去
红灯区合适吗?
不理妹子们的风骚,走入僻静小巷,媚娘终于开口:“四月初九那天,新城产下女婴,眼睛和你很像。也是个有福的,他大人浑身上下,只有眼睛漂亮。”
扎心了老铁,武康尬笑挠头。想到李淳风的批言,有些淡淡的纠结,摇头苦笑道:“李太史给我相面,说我子嗣艰难,看来所言不虚。小晴生闺女,新城也生闺女,难道生不出儿子?”
媚娘柳眉微蹙,片刻后摇头:“他说子嗣艰难,没说绝无子嗣,你就放心吧。正月二十九,我产下贤儿。俩孩子的婚事,也该确定了,康郎你说呢?”
说个屁呀,订娃娃亲很不好,武康干咳两声,满脸赔笑:“要不这样吧,让我家二丫,做李贤的王妃。新城是长公主,身份比崔小晴尊贵,二丫配的上。”
说罢暗暗道歉,二丫对不起,别怪爹偏心。李贤没好下场,为保护你姐姐,我都豁出去了。媚娘呵呵冷笑,在小院儿前停下,急促敲门三下,再缓敲两下,三长两短。
好家伙头皮发麻,要是不答应,也会三长两短吧。小门很快打开,两老妪行礼,媚娘缓步进去。武康硬头皮跟上,向满天神佛祈祷,让这娘们儿失忆吧。
钱顺、林平郎想进门,被楚神客拦住,冲他们笑道:“大佬们说悄悄话,咱们别打扰。我说顺子、老林,和愚兄说说,火山历险的故事。”
两人也不担心,大佬不会有危险,昭仪不会为难他。然而,大佬不这么认为,看着媚娘缓缓磨墨,以及平铺的白纸,眼泪下来了。这位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立婚书,逃不掉喽。
磨好墨,淡淡说:“新城身份再尊贵,二丫也是私生女,配不上贤儿。闹闹必须成为,我的儿媳妇。要么李弘,要么李贤,自己看着选。”
“孩子还小,以后再...”
“选!”
“李贤...”
这就无奈了,她决定的事,真的拒绝不了。现在若不同意,李九圣旨下来,结果还一样。走一步看一步吧,竭尽全力保护闹闹,不被李贤牵涉就行。
媚娘亲自执笔,写俩孩子生辰八字,盖俩大人手印。婚事定下来,一式两份,各留一份。老妪送来热茶。两人对面坐,媚娘遣散婢女,优雅的品茶。
几分钟后,再次开口:“我在皇城西修真坊,给你准备了宅院,以后再来长安,就住在那里。以后在永兴坊武家,必须滴酒不沾,更不许留宿。”
武康蒙圈,怎么了这是?也懒得问原因,直接点头答应,不喝酒不留宿而已。媚娘很满意,放下手里茶杯,弯腰拉条胡凳。放上双脚,自言自语:“妇人生孩子,身体吃不消,才走几步路,就腰酸腿疼。”
得嘞您老,俺伺候着。武康撇嘴,拉胡凳坐下,给她做小腿按摩。
媚娘微眯双眼,几分钟后说:“上次你喝醉,留宿永兴坊,发生了不好的事。我不想再次发生,所以有此安排,康郎要理解。”
武康闻言,很是莫名其妙,什么不好的事...斟酌片刻,试探着问:“不会耍酒疯吧,当时钱顺也在,他肯定会阻拦。媚娘你是不是,怀疑顺子?”
媚娘摇头:“顺子是你的心腹,和楚神客一样,可以信赖。不过有些事,他不会管,甚至推波助澜。当初在诸暨,若新城下毒,他们肯定阻止;若是迷药,他们不会管。”
尴尬又无奈,武康撇嘴抱怨:“如此私密之事,您老都知道,到底在我身边,安插多少眼线?感觉很受伤,最亲爱的阿姊,都不信任我喽!”
“那是为你好,省的你犯浑”,媚娘翻白眼,哼哼两声说:“就是因为犯浑,惹下多少祸事?火山救人,诸暨抗瘟,意图殴打褚遂良,都不是小事。别老揉小腿,大腿也酸疼,赶紧给我按摩。”
这样不好吧,感觉过线了,接到肯定眼神,选择屈服淫威。媚娘很满意,舒服闭双眼:“你上次醉酒,做了糊涂事,没有印象吗?和我说实话,是真没印象,还是装傻充愣?”
武康努力回忆,和敏月玩五子棋,貌似直接醉倒了。丝毫没印象,片刻后肯定摇头,有时间问问钱顺。
媚娘知道他的想法,摆摆手说:“没印象就算了,不要问顺子,就当没发生。”
双手交叠放小腹,嘴角扯微笑,心情相当不错。你只能对我忠心,只能为我做事,不许对任何人分心,我姐姐也不行。想到这睁开眼,纠结几息说:“后天离开前,去拜访崔舅翁。陛下想立我为后,却没人敢提。”
肯定没人敢提,都不敢得罪无忌哥。您的意思很明显,让我说服崔义玄,上书立你为后。不过有更好人选,武康胸有成竹,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吧,离开长安前,给你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