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便是过去月余,县衙里的日子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有空气里渐渐浮动的燥热气息,显示着时节已由春未渐渐步入炎炎夏季。
我与慕云飞之间,似乎也没什么改变,至少,在外人眼中应如是。我们一如既往,保持着县令与师爷之间的上下级关系。
关于那日昙花一现的话题,被我一巴掌打断后,再见之时,两人皆很有默契的不曾提及,有志一同佯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粉饰着太平。
至于私底下,我们两人其实是心知肚明,有些事,一旦说开,便不一样的。至少,于我而言,除了公务必须请教于慕云飞时,其它时候,我们两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各自小心的避开对方的势力范围。
一如此刻,我在衙门里,慕云飞则已出门去了。
这样也好。虽说已尽最大努力,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坚锐,不那么在意,可每次见面时,仍是有着一丝尴尬的心绪,浮上心头。
关于那个什么白鲸帮,上面刑部公文已经回复下来,对那几些盗贼,为首几人被判了死刑,只等立秋之后勾决处斩。其余从犯诸人,大多被判了流刑千里。至于那位在逃的匪首,则是全国悬赏通辑中,至于能不能抓到,说实话,我反正是不抱太大希望的。
反正那人如今是基业尽毁,又是单枪匹马,整日提心吊胆的,我倒不认为他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当然,除非他是那种绝顶高手。
可这世间,那些所谓高手,大多自恃身份,独来独往的居多,又怎么会沦落到打家劫舍上去。
唯一令我心急如焚的,还是是哥哥的命案。
我到青阳县也三月有余,其它什么事都还做得略有起色,虽不说被人称赞为青天爱民,可至少也能做到不偏不倚的,偏是哥哥的案子,唯一可能的疑犯文天来不见踪影,其它方面,亦是一无所获,没有半点头绪。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白鲸帮的一干人等。可在这一伙贼人所供的罪状之中,却皆未提及那一场蒙面劫杀。
我虽然不能明里提及那场追杀,但也曾在一边旁推及敲,半真半假的影射求证,试图从贼人口中诈出些什么消息来。
可是那些贼人对我的影射嗤之以鼻:“即然做着杀人越货、刀口舔血的无本买卖,,为绝后患,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要留活口的,当然不用害怕受害人看到自己真面目,所以,咱们动手之时,根本无需蒙面。”
这话听来也在理,既然与被害人素不相识,又打着杀人灭口的主意,自不怕被人认出,又何需蒙面。
这样的念头,让我不由心惊:因为,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日在山道上,慕云飞所说八字:“一伙蒙面山贼劫道。”
字字刻骨,我是记忆深刻。
再加上当时收敛哥哥遗体时,虽说那些人随身银两和那块家传玉佩被人搜走,可那纸上任公文之类,却根本没有被动的迹象。
所以,当时,我才不疑有他的认为是贼人谋财害命,而不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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