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跟我说功夫和药材以外的事。师父平常是个很严厉、很沉默的人,他说的话我必须遵守,否则就要逐我出师门,所以那十年我一直对师父言听计从。在我临别之时,师父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许再去紫金观找他。所以我就再也没回去过。直到十七年前搬来了福阳县,我才想着偷偷回去看看师父。结果发现紫金观已经破败不堪。”
周远良想起来一个地方,于是轻声问安萍儿:“紫金观?”
安萍儿轻声答:“就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座破道观。”
“哦。”证实自己猜对了后,周远良应了一声便扭回头去看着安父。
“爹,你偷偷到了紫金观后发现什么了吗?”
安父很无奈地摇头。
安萍儿知道老爹是不会敷衍自己的,他说没发现那肯定就是真的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周远良缓过一点精神了,问:“伯父,您说发现安道长失踪后您曾问过一些樵夫等人,他们说没说什么有价值的事?”
安父继续摇头。
周远良不甘心地举例说明。“任何相关不相关的事都行,比如,他们最后一次见到安道长是在何时、何地?在安道长失踪前后,翠叶山上可有何异常?”
“我师父为人内敛、性情阴郁,极少与人交往。至少在我学艺的那十年里没见过师父与什么人有往来。那些樵夫、采药人最多只是见过我师父,但没人与他相熟,在我问起之前他们甚至都没意识到我师父已经消失有两三年的时间了。”
周远良在心中大大地点了个头,腹诽着安老爹“你不但你跟你师父学了本事,而且这个性情阴郁也学了个十成十。”
“爹,除了你,师公身边还有其他人吗?小道童什么的。”
“没有,紫金观中只有你师公一个人。在那十年学艺期间,我也不是一直住在紫金观的。基本就是在那住三五天,跟你师公学习一些东西,然后就让我回金蟒县的家中继续练习。半个月、一个月的,我感觉练得不错了或者有什么疑惑时再去紫金观中找师傅。”
安萍儿微微摇头,原来爹爹当年是以这种几乎为走读的形式学功夫的,难怪跟师公他老人家没有培养出师徒如父子的感情呢。安萍儿现在没什么想问的了,她转头看向周远良,想知道县令大人还想问什么吗?
周远良由牙疼慢慢转变为头疼了。这位安道长清心寡欲、与世无争、独来独往、悄无声息,除了安父以外,估计在这世间没人记得他存在过、他离开了。周远良很想对安父说“不要再找了,您的师父飞升了”,但忍了忍没说出来。
一再提醒自己身为福阳县县令就要为福阳县百姓服务、谋福利,周远良用标准的县令姿势对安父表态说:“伯父,请放心,我一定尽力查出您师父的情况。”
安父用一个发音介乎于“嗯”和“哼”之间的字回答了周远良。
“……”县令大人很头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