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花尽（5）

    这年，安宁18岁。

    前院内，安宁用剑指着离殇，唇角微弯，眸中满是自信洒脱。8年来，她多少次深夜练剑，多少次被他打败。才换她今日一胜。

    她问他，怎样？我现在有资格吗？

    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手中依旧握着那把未曾离身的佩剑，眼角含着淡淡笑意，他答：“离殇服输，离殇愿为小姐效力。”

    安宁收起手中长剑，笑，声音若银铃。她对离殇道：“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离殇，陪我去一个地方。”

    离殇点点头，收起剑跟随在安宁身后。两人一直走出宫城，安宁站在离殇面前问：“你难道就不问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离殇摇摇头，他说：“离殇既已臣服于小姐，小姐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无需多问。”

    安宁眼中有一丝藏不住的忧伤，随后安宁继续向前。

    净江崖旁，安宁与离殇并肩站立。

    时光改变很多，他与她都是时间的长河中悄然改变，只是他们不知。同样的净江，早已有不同样的风景。

    净江波涛依旧，安宁瞧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就连安宁都不知时间又溜走多少时，沉默的安宁终于开口问离殇:“离殇，你有喜欢的人吗？”这一个问题问出口，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离殇眼眸眺着悬崖底部，嘴角含笑。他答，有。

    安宁听后，眸光中的期待转为暗淡。她，微扬起嘴角，泛出丝丝苦意。她想，这问题还不如不问，明知不会是，自己还硬是问出口，这不是自虐是什么？安宁望着净江那很瑰丽的颜色，突然脑中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当年，还不如跳进净江呢，至少能死在一起。

    安宁又问离殇，他打算何时娶那个喜欢的女子？

    他无奈的对安宁笑笑，他说：“小姐，这种事情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我与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这只是我一人的一厢情愿。”

    安宁纤长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拂过袖中佩剑。

    从何时起，她亦如他一般爱把佩剑随身携带身边，就连睡觉也不离身？这把剑陪伴她已经8年，这期间她的父亲曾为她寻觅过多少锋利的古剑。这8年，她不只剑术渐长，就连赏鉴宝剑的能力也增进不少。

    她父亲赐予她的剑，无一不是剑中翘楚，她的佩剑在这些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宝剑面前无异于一块废铁。可是，她只喜欢这把“废铁”。因为，这是他当初亲自为她所选。

    她问他：“我的剑法是你一招一式传授的，你的套路与我相同无异，你就不担心有一天我们会刀剑相向？”

    他摇摇头，他说，他听命于她，他的性命早就给了她，她要他的性命他给便是，无需她亲自动手，以免弄脏她的手。

    她回眸，笑靥如花。她说：“好，你记住，你的性命只能我动。其他人就连你自己，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伤及自己分毫。”

    安宁俯视净江水，摇摇头往回走。这个地方，她再也不会踏入半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