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踏出他那华音宫,他听说清池那里在唱折子戏,一时来了兴致,驾云前往清池。赶到时,好位置都让其他小仙占去,他只得一个末位,便连这末位也是一个小仙童让于他的。
他叫星辰,人人敬畏的上仙神,他已不知他多少岁,时光太庞大,他已记不得。
那次便是他与他的初遇,他坐在末位。他在百尺之遥的戏台,一身红衣,满面油彩遮不住他那清秀面庞,身姿妖娆,手拿折扇,一步一生花,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口中唱着那百折千回的曲调,那圆圆杏眸内柔情似水。水袖遮挡住他面庞,只是刹那光阴,他已想窥他全貌。
一曲终了,仙众退散,他这才回神,他问从他身旁俯身走过小仙童戏台上的他叫何名字?小仙童摇摇头说:“小仙亦不知,上仙神不如去问问仙王,今儿这场戏是仙王所置办。”他听后,道一句多谢,立刻驾云前往仙王宫殿,他想知他名字。可是,最终他还是未曾知晓他的名字,那场戏终未过多久,魔尊被救,仙王哪还有心思告知他呢?
而他,从此每日总在回忆他那满是油彩的面庞,还有那圆圆杏眸中万般柔情。他不知,每忆及他,他的眉眼总是含笑。
多年后,他那娉婷妖娆身影依旧镌刻他心,那日,他行经一片杏林,洁白而又纯净,他望着这片荒芜地中开得极其妖娆的杏花林,一丝敬佩油然而生,这片荒芜地位于仙魔交界处,寸草不栖,仙魔亦不肯入住,不料仅仅数万年不见,竟能孕育出如此妖娆杏林。他驻足欣赏着一角一落。突然,他那双凤眸瞬间睁大,那原本平静眸已激起千层浪,两抹红占据他眸,他嘴角弧度渐加,那身姿,那红衣他怎能忘?那抹红衣曾无数次徘徊他脑海。
耳边是猎猎风声,只是一瞬他便出现在他身后。停顿的脚步,犹豫的眸光。他心中自嘲他何时有过这般犹豫?时间点点流逝,脚尖来回进退不肯前行。杏花点点落在他衣襟。若非他回眸,他知他仍会犹豫不前。他见他望着自己,紧皱的眉心似是不满他的到来。他瞧着那疑惑容颜,不禁一征。乌丝由红绳高高束起,杏花般洁白肌肤,紧抿的唇瓣,圆圆杏眸如千年冰,在淡眸注视下,他终究是开口了:“你……是当年的……戏子?”不确定,那深刻脑海的画面只有那圆圆杏眸对的上,只是就连这相似之处,也将消贻殆尽,是他吗?印象中,他应是女儿身,可眼前人分明是男儿。心中身影与他身姿融为一体,是他吗?
他见他微弯嘴角,不掩潇洒男儿气,他听他启唇那熟悉音调。脑海中是他当初一颦一笑。话声落:“上仙神是否认错人?我名玉笙,怎会是那小小戏子?”玉笙,玉笙……他听后,凤眸微扬,好生秀气的名字。唤作玉笙的男子见他强忍笑意,那圆圆杏眸内缕缕怒火燃烧,玉笙问他笑何?他微微摇头,耳畔声音与当初无异。他依旧是笑,他说:“没什么,只是觉得玉笙名字与声音好相配,让我想起当年清池台上红妆戏子,亦不知现下他是否安稳。”他说罢,玉笙能见他眸中淡淡忧伤。
玉笙心中忽升起一股莫名情绪,忘记他调笑他名字时的模样,圆圆杏眸望着纷落杏花,嘴角含笑,他对他说,当年的戏子如今……安稳,让他勿担心。他听后欲问玉笙怎知他如何,却不料林中杏花簌簌急落,落满他与玉笙衣,扰乱他眸。伴随着杏花雨,一把雪刃擦过他身向着身前玉笙飞去,而背向他的玉笙毫不知情。
一缕血线落在玉笙那如雪面颊,玉笙感觉有人拥他闪躲,眼前是他白衫,上面已沾染点点血迹。玉笙抬眸,便是他那如玉容颜,那狭长凤眸中滑过一缕担忧,随后玉笙见他瞅着他,眸内满是调笑,耳畔是他声音:“你这身子柔弱的当真像戏子。”玉笙来不及发怒,立即挣脱他怀抱,一手抚动,片片杏花皆入那纤长玉手,化作花刃朝着身后黑衣人飞去。杏花浸着鲜血飞出黑衣人心脏,愈加妖娆。玉笙见倒地死尸,眸是嗜血妖媚,声音略加低沉,他说:“派这些没用的废物,真是无趣。”玉笙又似想起什么,转身间已不见他,唯有他那调笑音线遗留杏林:“玉笙,我们还会相见,下一次,你必得好好为我舞一曲以当回报。”
玉笙听后,亦不生气,嘴角含笑,他摇头,还是让他知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