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一直瞧着那桃树下有东西在动,一身白与满地落雪融为一体,看不清树下是何种东西。
越发走近后,她能瞧见那满身白色上还夹杂着大片大片血迹。刺眼红光占满她那双乌黑大眼睛,那片片血迹就若雪地红梅妖娆绽放。
她越发靠近那白色东西,她本以为会是谁家信鸽因大雪迷失了路途,又被哪家淘气的孩童给射伤后跌落至此的。可是当看清那白色东西整个面目后,她那双乌黑大眼睛内皆是恐惧。
什么白色信鸽啊,眼前之物分明是一位身受重伤的男子,大片大片血迹染红他那洁白若雪的衣衫。伤口好似在肩膀处,因为衣衫遮盖的原因她并不知那男子肩膀上的伤口有多长,但她能瞧见他肩膀处的伤口此时仍在滴血。
血一遍又一遍染红那白色雪裘,亦不时有雪顺着男子肩膀低落在他身下雪地中,一点一点汇成血色漩涡。
她快速走近男子,细手用力从她那破旧衣袍上撕下一片布料,她将布条紧紧勒住男子那溢血肩胛,而血又很快浸透那片布料。
她本就穿得单薄,又因要为眼前身受重伤的陌生男子止血,她用力撕下自己身上一片布料,那残破衣衫此时露出她那雪白肌肤。
一阵寒风吹过,她身子不由得战栗起来。二人头顶枯枝亦随着风向来回摆动,枝上落雪再次坠落下来。
她见此立即伸出那双被冻得通红的细手为他遮挡落雪,生怕加重他身上伤势。
雪,落在细手上,那是刺骨冰凉。她将掌中落雪迅速撒落。
此时风是越刮越烈,似乎并无停止的意思。
她那娇小身子在寒风中抖动不止,洁白小巧鼻头此时亦被冻得通红,那樱桃薄唇也因寒冷而越显苍白。
乌黑大眼睛仰望天空,只见那原本还是湛蓝色的天空如今愈加阴沉,白色云团此时也沁染上墨色,不远处是残阳落山的印记,那缕缕红色一如身侧男子身上那斑驳血迹,风亦一阵接一阵吹来。
她低眸,眉心不由紧锁成一团。瞧这般天气,晚上又该有场大雪了。
家,她是回不得了。幸得提前告诉莺儿让她不必等她,否则依莺儿性子必然会等她到天明。
眸,停落在身侧男子身上。她俯下身子,伸手欲叫醒那位男子。却又似忆起什么,她那双细手生生顿在半空中。
随后,一双细手用力摩挲,樱桃薄唇不时为那双细手送上几口热气。
细手放在她冰冷面颊上,待感受到炽热温度后,她立即俯身轻拍男子面颊,口中轻声唤着:“公子,醒醒。公子,醒醒。”
她叫了不下数十遍,而她身侧陌生男子依旧未有醒来迹象。
此时,天气愈加恶劣。她不敢再耽搁片刻,瘦弱身子轻轻将身侧陌生男子背在肩上,向着不远处小屋行去。
她将男子轻轻放在床上,细手抹去额上细密汗珠,樱桃薄唇喘着粗气。
待身子缓过来后,她立即将早些时日储备的干柴点燃,小屋内顿时暖和起来。
她将火堆放置的离他很近,想着这样他亦可以暖和许多。冰冷身子一时间接触到暖和气儿立即软了许多,便连骨头都有些酥软。
依着火光她似想起些什么,端起一旁火烛向着另一间小屋走去。
小屋是用来盛放干柴的,放置整齐的干柴后隐约可见一个木匣。
见到木匣那刻,火烛映着她那双乌黑大眼睛愈发亮堂。
她立马跑到木匣处,携起木匣走出小屋。
火光中,她小心将木匣上那层薄薄尘埃拂净。细手轻启木匣,里面瓶瓶罐罐显露无疑。
她细手将一紫金小瓶拿出,拔下瓶塞,一股清香缓缓流出,萦绕她鼻尖。
嘴角微弯,乌黑大眼睛内的喜悦怎也藏不住。还好,母亲亲手为父亲熬制的药膏还能用。
这药膏是专门医治外伤的,父亲常年征战,必然会受伤。这药膏是母亲亲手为父亲制作的,药效奇佳。想来,这瓶药亦可以治疗那男子身上伤。
想到此处,她小心将男子身上白衣褪下。火光中,她能瞧见他肩膀处那道疤痕。伤口是利剑所致,狰狞可怖。血依旧溢出伤口,只是没有刚才那般厉害了。
细指刮下一米粒大小药膏,放在男子伤口中心。她一直不相信这一点点药膏能医治伤口,可是如今瞧着那逐渐结痂伤口,她终于相信母亲所说是真。
她清楚记得母亲临终前,指着这药膏道:“浮儿,你的父亲他不懂得照顾自己,每次打仗就会受伤,母亲不在后,你便负责给你父亲上药,记得这药每次只可用米粒大小,不可过量,不然会使伤口加剧。”
她见伤口愈合后,立即为那男子穿好衣袍。虽然有火,屋子很是温暖,但是眼下情况,他身体不能再受寒气侵蚀。否则就算他肩上伤口痊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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