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了!”我抱着怀里的女人一路狂奔,豆大的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滴落到女子的额头。
女子缩在我怀里,道:“这已经是你第六次马上了。”
我喘着粗气道:“这次是真的!”
“没事,在你怀里不怎么冷,把你累坏了吧?”女子把脸靠在我的胸膛上,突然道:“呀,快看!下雪了!”
我抬起头,天空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沸沸扬扬的。
我把女子放进车里,打开车内的暖气,轻嘘了口气。
车内的温度慢慢升高了,女子的嘴唇也不再是绛紫色,红润了许多。
我开着车穿行在h市的街道上,雪花不一会就把道路铺成了纯白色,我看了看后座的女子,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家。”
“没有家?!那你去哪?”
女子有些赌气的道:“我也无处可去,你要是忍心的话就把我扔到路边吧。”
我把车停到路边,对着后座的女子道:“我大姐,你怎么还跟个女孩似地?”
女子望着车窗外惨烈飘逝的雪花,幽幽的道:“是吗?我已经有十多年没和陌生人接触过了,或许人老了,心还没老。”
“十几年没和外人接触过不是吧?大姐你没开玩笑吧?”我不禁惊讶道。
“是呀,你是我这么多年来,碰到的第一个陌生人,所以就忍不住想和你多话。”女子轻笑了一声,又道:“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我头,道:“当然想了,我可不想一直称呼你为神秘女子。”
“我从就跟着爸爸学唱戏,爸爸总共收了五个徒弟,林威和袁五都是我爸爸的徒弟。那是他们都很疼我这个师妹,其中要数大师兄最温柔体贴……”女子出神的望着窗外漫天的雪花,陷入了回忆,脸上的表情有不出的动人。
“后来爸爸的戏班不景气了,但是因为手下有不少人,渐渐的在h市有了自己的势力。但是也因此得罪了当时一个比较厉害的人。在我十六岁那年,我和大师兄相爱了,并有了他的孩子。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爸爸的仇家突然带着一群人找上了门,爸爸和另外两个师兄都被乱刀砍死了……大师兄带着我在雪地里逃走,半路碰到林威和袁五。才知道是他们两个出卖了爸爸,他们杀害了大师兄,还把我**了……”
“……我想一死了之,可是肚子里还怀着大师兄的骨肉。于是我忍辱偷生,产下一儿一女。我将一双儿女分别送给两户人家后,想就此追随爸爸和大师兄而去,却被林威和袁五二人救下来。当我现两人仍然爱着我时,我心里产生了复仇的计划。于是我利用他们对我的感情,开始分化两人。后来我嫁给了袁五,这也直接导致了两人大打出手,成为仇人。”
女子脸上出现了一抹残忍的笑容,继续道:“后来事情出现了转机,袁五帮我寻回了儿子,但是因为那户人家搬走了,没能找到我的女儿。以后儿子占据了我生活得全部,为了儿子我也渐渐的放弃了心中的仇恨,深入简出不问世事。起初袁五对儿子还是不错的,但是儿子越长就越像大师兄,袁五因为内心有愧,不敢面对儿子,渐渐产生了厌恶之情。后来儿子完全长大了,长的和大师兄几乎一模一样,都是那般俊俏,招人喜欢。后来…也就是两年前,袁五竟然丧心病狂,派人杀死了自己养育了二十年的儿子,杀死了我的儿子!”
“我想为儿子报仇,杀了袁五,但是几次都失败了。袁五把我关了起来,我只有借助林威逃了出来……”
女子露出一脸凄厉的神色,抓着我的手道:“你答应过我帮我做一件事情的,现在林威已死,我要你帮我杀了袁五!”
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子,我头道:“我一定会帮你的,不过需要时间!”
女子头道:“多久我都能等!我现在就是为了复仇而生,如果没有了仇恨,我恐怕连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都没有。”
女子至始至终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但是我想,她终究是脆弱的,她的哭泣是无声无息,不露痕迹的。那是埋在心底的真正的伤悲,无论过去多久,只要回想起来,仍旧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大姐,你叫什么名字?”
“谢一萌。”
“谢一萌……梦已谢……哎,十六芳华,他人的梦才刚开,而你的却已谢了……”
“不用为我感慨,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每个人都是孤伶伶的来,孤伶伶的去,没有谁是可以依靠和作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已经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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