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
那个女人听到王知恩说要她也磕头道歉,松开了拉孩子的手一副想要理论的模样,但话还没有说出口,一个愣神就跪在了地上,对着中年大叔就开始磕头,她可没人拉着,磕得比他儿子响多了。
小孩则差点瘫倒在地,王知恩一把扶住,用五雷掌祛病之法在他身上拍了拍,将他拉了起来。
女人这么磕了十几个,王知恩才又开口道:“行了,行了,老伯你看你也出气了吧,就原谅他们如何?一会警察就要来了,您还得回家呢吧!”
王知恩说完那道亡魂又控制女人狠狠磕了一下,这才回到骨灰盒中。
“哦,哦,好!不用磕了,起来吧!”中年大叔也回过神来说道,只是有点奇怪为何王知恩前面叫他大叔这会又变成老伯了,心想自己也没这么老啊。
“怎么回事,都围成一块干嘛?回自己座位上去!不要影响别的乘客!”这时乘警听到消息来维持秩序,众人纷纷散开回到自己座位。也有人给乘警解释刚刚的情况:
“这位大哥应该是带家里哪位亲人的骨灰回老家,本来一直拿在手中,后来要去上厕所,可能是老讲究厕所这种地方带过去不好,就放在位子上,结果这熊孩子因为娘没教育好,就擅自去动别人的包,骨灰盒子盖被弄翻在地,差点没把骨灰都撒咯。。。不过这母子也还算有点良心,也可能是怕逝者半夜上面,已经磕头道歉了,这大哥也原谅他们了!”
“是的警察同志,事情就是这样。不过您看能不能给这位大哥换个宽敞点地方啊,毕竟这大晚上的,有个骨灰盒在这车厢还怪吓人的”,也有人如此说道。
乘警了解了情况,又劝解了大叔和女人几句。同时又用“相信科学”、“客死他乡,魂归故里是大华传统”、“火车上是允许携带骨灰的,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互相理解”等等话,安抚了几个胆小的群众,这才离开了当前车厢。
这时小孩已经恢复了清醒,一直在小声地说“老爷爷,对不起”之类的话,显然是感知到了什么,这会有点惊魂未定。
女人则脸色煞白地坐在自己位子,不知道是不是磕头过猛脑震荡了,之前乘警和她说话时也只是嗯嗯几句。
“大叔,您也是潇湘人吧?这个盒子上之前应该包的有其他东西吧?您还是给包上吧,回去之后请人给他好好做个道场。”
王知恩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话语和中年大叔小声说道。
“嗯?你刚刚难道是在和我大哥说话?”中年大叔发现王知恩又改叫他大叔了,稍微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也小声问道。
同时拿出了一块黄布将骨灰盒小心包好,又放回了包里。王知恩则一直在看着骨灰盒,看见大叔包好收好,这才收回目光。
“是的,车上不方便多说,我也不多问您情况。您一路包好小心着点,回去好好敲个道场就行。您如果是潇湘农村的,应该多少知道点东西噻,而且给您这块黄布的人应该也叮嘱过啥吧!”
中年大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王知恩又用五雷掌祛邪之法给女人治疗了一下,本来他不想管,但是还有个孩子在这,一会女人要是发烧生病啥的,孩子没人管也跟着受罪。从小孩还在给“老爷爷道歉”可以判断这孩子本性并不坏,坏就坏在没个好妈。
“好啦,小朋友,刚刚老爷爷和我说他已经原谅你了,以后可不能这么调皮和没礼貌了哦!还有你,今天如果不是我在,你儿子估计就没了!以后学着做个人吧!。。。”王知恩又对母子说道。
然后,女人大概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再坐在这里,带着孩子换了个地方。王知恩给敏姐他们去了个消息,说这边没啥大事,不过自己想睡一会就不过去聊天了。
至于大叔这边,可能是见女人走了,便主动和王知恩说起了他大哥的事情,他们兄弟姊妹四人,父母走的早,弟妹几个几乎都是大哥拉扯大的,但是除了妹妹多读了点书,兄弟三人都只是干苦力的。老二在家务农,他和大哥在外面工地打工。
大哥协助他们成了家,自己却一直单身。六十几岁了还和他出来打工,说是给自己攒点养老钱,结果前几天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老家那边本来讲究土葬,但是天气炎热又在异乡,他也没法将大哥的尸体弄回家。后来是包工头出钱将其火化,建筑商那边也赔了一笔钱,可惜大哥即便是身死的赔款也无后人收受,还是便宜了他们这几个弟妹。中年大叔说起这些话时,声音明显带点哽咽。
他昨晚收到了大哥的托梦,说是想早点回到老家。他也没有买到白天的票,就买了这趟直达他们市里的火车带他大哥回家。那块包盒子的黄布是老家那边一直跟着包工头的一个师傅给的,本来火葬场配的是红布。师傅那个以前多帮老板做动土前祭土仪式,懂点门道,说他大哥是枉死,这一路回去又是晚上又是很多隧道的,让他包好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说到这里,大叔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他说他知道刚刚那女人不是她自己真正在磕头道歉,是他大哥觉得弟弟受了委屈帮他报复。。。他回去后一定会让大哥风光大葬。。。等等。
王知恩一直默默地听着,没有怎么插嘴,大叔将自己大哥事情以及自己的心声吐露完毕,对王知恩说了声“谢谢小师傅!” 王知恩说了句不用,想要宽慰一下大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