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寔“嗯”了一声, 有人伺候,他也不反对,于是便听到了很轻微的“哒哒哒”的木屐叩击地板的声音。
季泠已经脱去了鞋袜换上了木屐,这样即使打湿了也没关系。此外她外头的纱衣也没穿了, 袖口太长太大没办法擦澡,因此只着了里面薄薄的窄袖褥衣。
季泠便乖巧地站在了楚寔身后, 而她所谓的擦背, 还就真的只是擦背, 其他地方都不敢碰的。只拿着小刷子卖力地刷。
“看不出你手上还是有些力气的。”楚寔舒服地道。季泠瘦瘦弱弱总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 所以楚寔本以为她擦澡就是挠痒痒,结果还很不错。
季泠抿嘴笑道:“嗯, 王婆婆还要求我颠勺呢,可是那锅实在太重了, 我有些拿不动。但是练久了,手上也能有些力气。”
“不光是有力道, 你认过人体穴位么?”楚寔又问。因为季泠擦澡的确是太舒服了, 该轻的地方轻,该重的地方重,尤其是肩侧, 楚寔近日伏案颇多, 有些劳累,她却每每能用刷柄按到让他酸爽的点。
季泠道:“因为要学药膳,所以医理也得知道一些。”所以季泠日常看到书很多都是医术,当然也有些别的, 现在则是爱读史书。这却是为了楚寔,她不希望以后楚寔说句话如果用了典故,她却接不上话。而且读书让人明理,也能少受人愚弄,季泠是真的用心在学,不想成为拖累楚寔的人。
楚寔点点头,“哦,对了,你上次信里说的江家二哥的事怎样了?”
“我也不知道,后来再没去过我姨家了。”季泠微喘着道,到底还是身子骨不行了,才擦背擦了一会儿,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这声音本来没什么,可净室狭小,又近在耳边,听着就撩人而恼人了。
楚寔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水有些冷了。”
季泠赶紧放下刷子,“我去让婆子在提一桶热水来。”
和楚府的规矩一样,会有一口灶上随时温着水,以方便主人家随时想沐浴的要求。很快便有灶上婆子提了一桶水进来。
不过季泠没让她绕过屏风,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季泠并不想让这粗使婆子看到正在沐浴的楚寔,所以她自己走到屏风后,十分费力地提起了那桶水。
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季泠就歇了三次才将水桶提进来。
楚寔见她袖口已经挽到了手肘处,露出一段光洁无暇的手臂来,纤细得仿佛玉如意,可以想象触感一定让人忍不住反复摩挲。本来整齐的发髻因为用力已经有些歪斜,几丝不听话的发丝垂在她的额前,她也没空出手来理一理。
白地隐莲纹的褥衣领口也松了,虽然还看不到里头的抹胸,但那抹精致的锁骨却已经清晰可见。
而且她实在喘得太厉害了,楚寔有些烦躁地低头看了看水面,然后伸手拨了一下水面,眼不见心不烦。
季泠对楚寔的心思却是毫无察觉,她将水桶提到近处,拿起木瓢弯腰舀了一大瓢水进浴桶,还关切地问道:“表哥,烫不烫啊?”
她的脸蛋粉扑扑的,眼波纯净澄澈,有一种清纯到了极致的媚,更何况她还生得那么美,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想采撷。
楚寔挣扎了片刻,想伸手,却又不愿伸手。
楚寔表面看起来虽然为人温和,但实则自视甚高,若是要一个女人,也得是对方心甘情愿,尤其是季泠。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楚寔压抑着声音道。
“好。”季泠回答得也干脆。她是真以为楚寔要思考问题,但凡他说的话,她都不想反对。
楚寔神情复杂地看着转身离开的季泠,尽管他竭力忽视,可季泠是真的长大了。
十八岁的少女,正是少女的年月里最美的时候,身段有了独特的韵致,玉丘渐渐隆起,臀线渐渐圆滑,虽然称不上丰腴壮观,但她的腰实在太细了,不足盈盈一握,反衬着那臀线就引人挪不看眼了,何况它本就挺翘。
全身上下都开始从内而外地释放着一股将熟待采的女儿香,让人心烦意乱,偏偏她自己一点儿意识也没有。一点儿为人妻的意识都没有。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态度有些不光彩,所有圆房、生子的压力都在季泠身上,但楚寔还是想让季泠主动。可是季泠的脑子和她的性子一般不开窍。
楚寔在净室内待到水都凉了才出去,脸色阴沉得季泠都不敢上去跟他说话。
用晚饭的时候,也没人开口说话。
饭后连芊眠都觉得不对劲了,悄悄问季泠道:“少夫人,你惹大公子生气了?”
季泠摇摇头,怎么可能?“不是,表哥应该是在为义教的事烦心。”
“那你也该上前劝劝啊,大公子晚饭今日用得少了。”芊眠道。
季泠也知道开解夫婿也算是做妻子的义务,但这可真不是她的强项,纠结了半天季泠才乌龟似地一步一步挪到楚寔跟前,“表哥,要不我给你弹首曲子吧?”清心曲能让人静心想是有帮助的。
楚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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