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自然是求之不得。一离开惜秋阁他就舒坦不少,扶桑却是嘲笑他:“宋将军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也会有这种时刻。”
“我记得以前有一回我二叔去花楼跟人喝酒。祖父后来知道了,愣生生拿着藤条等在家门口,那一顿好抽。二叔足足三天没敢下床。祖父说了,宋家的家训就是门风严谨,不能叫人说半个字。”
街上熙熙攘攘,宋澈刻意让她走在里面。扶桑一面避开不要碰到别人一面道:“那为什么还要几次三番的来惜秋阁?”
她不是不知道原因,可是她突然很想听他说。
“不知道。扶桑姑娘好像很不愿意我来,可能我上过战场,所以也不是很看重这些东西。”宋澈又问她:“扶桑姑娘的伤势可还好?”
他问完后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来,“我母妃说这个去疤很是好。”
她呆愣愣的,也不去拿,只是停下来站在那里。宋澈也跟着停下,手里还保持着那个动作,他费力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急迫,我才看到的…”扶桑那样的美貌,即便是背后留下疤也是不好。其实这药是他母妃给他的,怕他在战场是磕着碰着,他一直没用。
从前她还在寺中的时候,偶尔练法术的时候会伤到自己。婆婆都不许她掉眼泪,直到她将那个法术练到最好才肯放她去休息。后来她入凡尘历练,大大小小的伤也都经历过,可是从来不会有人真的关心她是否会在乎。
没人在意她疼不疼,没人心疼她会留疤。
她尝试伸出手,手指轻轻扫过瓶口。羊脂玉制成的瓶子很是小巧精湛,她的指间是那种细腻的触感。扶桑突然很想哭,“宋澈,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
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无以为报。世上只有宋澈一个这样的傻子,她舍不得看他难过。
宋澈顾念着扶桑有伤在身,走了一会儿后就折返了。扶桑怎么也不肯让他在站在惜秋阁门口,只肯让他隔着街就停下。她转身,轻道:“宋将军,就送到这里吧!”
“也好,那姑娘当心。”宋澈知晓她坚持,自然不会反驳。
扶桑欲要转身,脚步却没再往前。她撩撩头发,“宋将军,扶桑知道冒昧,只是这件事除了宋将军我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帮忙了。”
“扶桑姑娘,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客套。”宋澈心里是欢喜的,他不喜欢扶桑总表现出来一股生人莫近的模样来。他更希望她信任他。
扶桑叹叹气,将事情简单说了,“我听闻王妃的陪嫁之中有个温泉庄子。我希望能借那个庄子一用,还有,届时我还希望宋将军能找借口将魏大小姐请来。”
宋澈望着她,扶桑知道他心中有疑惑,但她不能说。良久后宋澈最先移开眼,“我不问缘由便是。只是阿元纵然是我的表妹,我也没有单独邀约的借口。我回去会请我母妃出面,扶桑姑娘,这个你拿着。”他从腰上解下一块墨绿色的玉佩来,“往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你拿着这块玉佩去镇南王府找我,即便我不在。王府中的人也会帮你。”
那玉佩该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扶桑瞧着那光滑的表面就知道是他时常把玩造成的。她没拒绝,接过来后点头道:“多谢将军。”
宋澈笑,“谢倒不必。只是扶桑姑娘往后同我可不必如此客气,若是不嫌弃,喊我一声子恒吧!”子恒是他祖父亲自为他起的字,对他而言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然而扶桑只是站着没说话,宋澈只以为自己太心急唐突了佳人,只好道:“外头日头毒,姑娘进去吧!”
她回到房里,站在窗下,宋澈还站在那里。扶桑转过身闭起眼,深深的叹气,她注定不能给宋澈任何承诺。可是为什么看见他失落的样子,她的心里也同样不好受?
摊开掌心,那枚玉佩赫然躺在手心里。玉佩成色极佳,只是雕琢的手法却不是很精湛,想来应该是他家里人送的。
她不敢去想宋澈送给她这枚玉佩的背后意义,也不能去想。这么些年,她在尘世见过许多,宋澈眼里的痴迷她不会看不懂。
只是,她生来就是身不由己。
清明节前夕,宋澈那里传来消息,魏初元答应明日赴约。扶桑让烟淼带着八卦镜先赶到别庄,“你将这符纸点燃后扔到水盆里,然后将水盆搬去院子里,一定要摆在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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