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跨出洞口的时候,扶桑迅速点燃两张符纸,扯下腰带连在中间。火舌窜出来,阳光又大,虫子全部不敢再过来了。
总算是逃脱了一劫。扶桑还是不敢大意,带着果儿没命的跑,跑到小溪边才停下。果儿体力不支直接倒在地上,扶桑也大口喘气,她撕下自己的衣角给果儿包好伤口,“你是天生的药人?”
在苗疆药人不稀奇,可珍贵的是这种天生的药人。首先要有一个女子日日被喂养这些毒物,时间久了浑身上下都是毒。然后这女子再与人交欢,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便是药人。
只是若生下儿子便会死亡,生下女儿才能成为药人。这种药人是练蛊的好容器,不过这种法子实在太狠毒了,所以已经失传很久了。扶桑怎么也没想到果儿竟然就会是一个天生的药人!
“姑娘,你别赶我走!”果儿开始掉眼泪,她年岁小,在宫里的时间又这么多。外头的世界她都不清楚,心里害怕到极致,“果儿什么都会的!我不会给姑娘添麻烦!”
“你起来。”扶桑平息了呼吸,她拉起果儿,“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你小小年纪,你可知道药人的含义?”
果儿点点头,“我知道。”药人一生都须得维持童女身,而且因为体制原因时常能引来毒虫。一生都活在阴暗之中,所有一切都是情非得已。
果儿这么小,可是这条路却已经看不到光明了。扶桑很是同情,“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往后尽管跟着我,其实我的情况也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
寒山寺的下一任寺主,听起来气派,但是其中的苦楚又有谁能知道?
她们回到放行李的地方,也不敢再歇下去了。出了密林之后一直往大路走去,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进了小镇。因为临近晋安,这镇子也算繁华,便是到了夜里也是热闹。
扶桑找了一间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又格外给了银子给店小二,叫他送上热水来。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之后才同果儿下楼去吃饭,大约是饿了,吃什么都觉得香。
扶桑吃的比往日里都多,一顿饭下来也撑着了。她寻思着去外头走走,店小二过来收拾桌子的时候道:“姑娘面生,是头一次来咱们这里吧!那可正好!这几日镇上有个皮影戏做的最是好,许多人都去瞧了,姑娘不妨也去凑个热闹。”
其实她对皮影戏没什么兴趣,不过果儿倒是一脸期待。扶桑也就带着她去了,那小二说的皮影戏在镇子东面,她们要穿过半个镇子再经过一座桥。到桥上的时候凉风习习,扶桑停下来站在边上,惬意无比,“还挺凉快的。”
“是啊!往日在宫里可没这么舒服。”果儿说完就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别开眼四处去看。她把头伸下去,看了一眼水面,突然“咦”一声。
扶桑正要问她的时候桥上又上来了一拨人,都是赶着去看皮影戏的。扶桑歪着头道:“这皮影戏竟有这么精彩?”她从前是见过的,不过一块布头,几个纸片做的人,手艺人在下面拉动绳子。她并不觉得好看,充其量也就是图个好玩。
“姑娘,咱们也去吧!”果儿就怕赶不上,急忙冲上去。
扶桑没法子只好跟上,到了地方后发现她们还是来晚了。望着眼前乌泱泱的一片人,果儿踮起脚尖都看不到什么东西,她沮丧的嘟着嘴,“姑娘,都怨你,再快些就好了!”
“分明是你自己跑不动了,现在倒是还赖我了?”扶桑连连摇头,这么一跑身上又出汗了。她左右看了看的确是没有地方可以给她们了。扶桑转了一圈眼睛,目光落到后头的屋顶上。
“不就是看戏嘛!你家姑娘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可是丢人了!”扶桑拍拍手,叫果儿跟着她到了隐蔽的地方,带着她飞到了屋顶上,“这里看的是不是更清楚。”
果儿找了块地方坐下,“果然站得高看得远,姑娘你看,那个影人在动。”扶桑抽空看了一眼,好像是在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果儿没什么见识,扶桑却是行走江湖多年了。那影人的做工委实不太咋地,正好讲到织女被抓回天上,牛郎回家同神牛哭诉的场面。那纸板做的牛委实粗糙,模样也不太像牛,倒是有点狗的样子。
“你仔细些,千万别摔了。”扶桑躺下来,双手枕着头,“别太兴奋了,看完了就喊我。”说罢她就闭上眼睛,赶了一天的路,也难为果儿还有力气看戏,她却是吃不消的。
闭上眼睛后没多久她就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她整个人都置身于一片雾海中。扶桑拨开烟雾,走了几圈,“有人吗?”
一连好几声都没有人回答,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却听见一个清脆的童音,“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转身,烟雾散开,眼前景色尽显。竟然是一处人来人往的街道,面前站着一个扎着双髻的女童,背着一个小竹篓子,但是女童却不是在对着扶桑说话。
“你是谁?”女童侧面站了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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