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石昏迷了多久,而南宫定康也这样抱了多久,陈位几次想和他说,撤去内息,不用抱着,洛云石的情况也就这样了。可是,话到嘴边,看到南宫定康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好像只要他一松手,怀里的人就再也不会醒来。
张士超拿来了百年老参,一进门就声明这次不是偷的,是他爹给的。居然还忧心的说,是不是只要他想认谁当大哥,谁就会死?孟宪听到,暴怒,要不是南宫瑶拦着,怕是当场就要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小鬼赶出去。
陆访跑进跑出,忙着所有人的吃食,后来,见孟宪实在没心情,索性连街坊上门的接待都包了。只是到了晚上,南宫瑶不肯回去,连张士超都不肯走。陆访无奈,只得派人收拾了仓库,还在大堂柜台后搭了床。
第二天晚上,快二更了,郦松然才带着庄俊贤风尘仆仆的赶到。
庄俊贤见到洛云石时,呆了呆,看看南宫定康,“世兄,他?松然没说清楚,我一直以为是阿璞。”
“瑾儿。”南宫定康声音有些沙哑。
庄俊贤略略看了看,对南宫定康道:“世兄,放下他吧。你这样,其实,也没多大作用。现在他还稳定,我会仔细检查,不用担心。”
南宫定康想了想,终于还是放下洛云石。这个举动,让陈位都松了口气。
接着,庄俊贤看看陈位,问:“我是庄俊贤。你是大夫吧?一直在为他诊治?”
陈位怔了怔,神色激动的问:“是,是庄神医?”
“神医不敢当。你先说说他的情况。”
听完陈位的描述,庄俊贤打开随身的医箱,拿出器具。南宫定康在一旁呆呆的说:“我打了他。在落星坡,当时以为不会伤到他,我不知道他病了。”只管自己述说,也不管有没有人听。
“世兄,如果按陈大夫所说,他现在的情况,绝不会是你伤的。先别急,我检查下。”
庄俊贤足足检查了三刻钟,陈位也一直在旁做帮手。终于,庄俊贤写了张方子交给陈位,仔细了交待了几句。
对南宫定康说:“这里交给陈大夫,我们换个房间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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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仓库改的房间,空气中还有药材味。
庄俊贤想了想,开口,“世兄,有一点,我和陈大夫看法完全不同。我觉得他的情况,可能是内伤引起的。”
“内伤?我……。”南宫定康瞬间表情懊悔。
“应该伤了有些时候了,估计是四、五个月前。伤他的人,手法很巧妙,可能他一直都没察觉。世兄,小弟只是觉得,能这么伤他的人,为什么当时不直接杀了他?”见南宫定康皱着眉头,想的有些出神。庄俊贤停下,等他。
“还有呢?”
“他伤在心脉,如果刚开始发作的时候就来找我,我可以向你保证没问题。甚至,早一个月,我也不会说下面的话。世兄,阿瑾可能不好了,你要有准备……。”
南宫定康像是突然回过神,盯着庄俊贤问:“什么意思?”
庄俊贤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直白了,要再解释实在有些为难,“嗯……,他可能很早就不舒服了,但拖了很长时间。伤病这种事,拖的时间越长越不好治。”
“你能治的,是不是?你说,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南宫定康似乎还是没听懂庄俊贤的意思。
“他的伤,现在,我没把握……。”
南宫定康打断他,拉着他的手,很急迫的问:“要怎么做,你才有把握?告诉我。”
“世兄,你别急、先别急。”庄俊贤沉思一下,换了个说法:“这样,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十天内伤势不再加重。就是,这十天,他没有知觉、会一直昏睡。我会趁这个时间,好好想想办法。你这里也……。”见南宫定康盯着他的眼神,只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阿瑾有十八年没回家了,我知道,家里也一直没能团圆。进门的时候,我看到小瑶也在。世兄,我建议,大嫂、阿璞他们,有可能的话,最好都能来。不管最后怎么样,我答应让你们一家好好吃顿团圆饭。如果你答应,我就去准备。”
南宫定康眼泪夺眶而出,急忙用双手捂住脸,“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我明白。”
“好,我答应。”南宫定康仍是捂着脸,“让我一个人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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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张士超赶回家,南宫瑶和陆访拉着庄俊贤询问洛云石的情况。济民堂铜铃声响了起来,孟宪开门。
门外,一个黑脸的大胡子男子扶着一个更夫,更夫翘着脚,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孟宪道:“孟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刚才一不小心踩到钉子了,来问问有没药……。”
孟宪扶他进大堂坐下,说:“我去给你拿金创药。”
那个大胡子男人拦着孟宪说:“这位先生,我能问你讨一味药不?云南高山灵芝,三克就行。”
孟宪抖了抖,看着那人,问:“先生贵姓?”
“姓苏。”
“你等等。”
孟宪拿着金创药给打更人,见那个男子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于是和打更人说:“上了药就好了,我扶你出去吧。”
“不用不用。也没什么事。”可是,孟宪和那男子,根本不理他,一人一边扶起他就出门。走到街拐角,二人同时放手,孟宪对他说:“应该能走回去了。”
打更人拼命点头,“谢谢、谢谢。我还要打更,先走了,真谢谢二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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