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谢谢。”边说边一跷一跷的走了。
“云石怎么回事?”等更夫走远,男子问。
“郑先生?”
“是我。他现在什么情况?”郑夙急着问。见孟宪不答,更急了,“你们不是要去京城吗?我以为你们早走了。刚才来的人是不是庄俊贤?你说啊!”
“我们,我们是要去京城的。本来去京城也是为了云石看病……。”
“他很糟?那天我就问他,他不说。讲的话也跟交待后事似的。庄俊贤怎么说?”见孟宪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想到了什么,急着说:“我们是朋友,老交情了,我不会害他。那天,差人送他回来,也是做戏让大家看看,他没和你说?”
孟宪点点头,狠狠心说:“云石也说你们是朋友,那我老孟就当你是好人了。来的人是姓庄,给云石看了后,就和南宫先生私聊了,你来的时候,陆夫人在问,我听了几句,虽然话没说死,但不太好。南宫先生也一直把自己关房里没出来,怕是真不好了。”说到这里,眼圈红起来。
“这是什么话,云石呢?”郑夙急的要跳起来。
“他、他,一直没醒。”
“庄俊贤号称神医,难道也是个浪得虚名的!”二人沉默了一下,郑夙道:“不行,我信不过姓庄的。老孟,我认识几个太医,这样,你把庄俊贤给云石写的医案抄一份出来,我带去京城,三天,最多三天就会有回音。”
“京城、太医院?”
“是,你要快。抄好后,放到济民堂门外墙角那块松动的砖头下面,我来拿。二个时辰、不,一个时辰吧,我能连夜出城。”
“好,最多一个时辰。”孟宪狠狠点了点头。
“三天,云石没问题吧?”孟宪还没回答,郑夙赌气的说:“不管了,云石一向福大命大。你快。”
“知道了。”说着,向郑夙一揖到底,“多谢郑先生。”
“不用不用,云石要知道,只会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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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南宫定康从仓库房里出来,已是凌晨。除了和衣在大堂休息的郦松然有些警觉的起身外,整个济民堂没什么声音。
“姨父。”郦松然轻轻说:“庄先生刚刚去孟叔房里休息了,他和陈大夫忙了一晚上。”
南宫定康点点头。
“姨父,你也再休息下吧。庄先生刚才说,阿瑾暂时不会有问题。陈大夫在照看阿瑾,不用担心。”
南宫定康微微叹口气,“我知道。”轻轻拍拍郦松然,“你也辛苦了,到房里睡。”
“不用,等瑶姐过来,我去客栈。”
“让陈大夫休息吧,他熬了二天了。”
南宫定康进屋,轻轻拍拍靠在桌子上的陈位,见是南宫定康笑了笑,“令郞,暂时没事了。”
“辛苦,去隔壁睡吧,后面,还要麻烦陈大夫呢。”
陈位想想确实有些熬不住,点点头。
郦松然也跟进来,“姨父……。”
“你不用管我。我陪陪阿瑾。”
郦松然点点头,出去、关上门。
南宫定康缓缓坐到床头,替洛云石掩了掩被子,看到他右肩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从肩膀到后背,应该是很多年前的刀伤。南宫定康抚摸了一下那道伤疤,有些心痛。轻声说:“当时,应该很痛吧。爹记得你小时候,被蜜蜂叮了下,都哭了一下午。阿瑾啊,爹没找到蓝色的马,不过,马厩里有很多马,等你回家,喜欢那匹骑那匹,好不好?如果,你都不喜欢,那只能按你大哥说的,找匹白马,染成蓝色了。”说着,笑了笑。浑忘了,离南宫瑾要一匹蓝色的马,已经过了十八年。
“那天,是爹误会了,不是真的要打你。……,爹也不是真的要赶你走,其实,第二天就知道弄错了,没马上找你回家,是因为,当时觉得你太任性,怎么都不肯低头,想给你个教训,爹一直派人跟着你,没想到,你会故意躲开他们,也没想到,你会出城。阿瑾,那件事,要说错,你放火烧了后院柴房,确实该打,记得当时,你就认了。但你没有要杀人,是爹非要逼你承认,你不认是对的,没做就是没做,你当时就这么说。呵……,后来爹才知道,你其实是在救人。阿瑾啊,救人也要量力而行的。火场里救人,你当时这么小,万一被人拉进火场怎么办?你不应该自己去救,你应该叫大人。在泉州也是这样,六万两,爹已经在替你准备了,你为什么非要自己弄?那个时候,你就病了是不是?不舒服为什么不去看大夫?陈大夫说,你娘来兖州那天,你发高烧,一直昏迷不醒,所以你才不见娘,是不是?……,是爹没早点发现。”
南宫定康轻轻握住他的手,这时才发现,手上全是老茧,虎口上还有道伤疤,“你是怎么回事啊,到处都是疤?不知道保护自己吗?”边说边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
“对了,钟护卫说你身手很好,干净、利落。那天,爹还和松然说,以后不要和你动口、直接动手好了,呵呵,估计他真要和你动手,也会输吧。你是哪里学的?爹都没教过你。”
说到这里,南宫定康停了停,“爹,什么都没教过你。还好,你有个好大哥。爹想让你去泉州,等你好了碧海堂交给你好不好?如果你嫌远不想去也没关系。你想留在兖州也行,孟宪是个老实人。不过,你娘,她可能不会同意你离平阳太远。这几年……,大家都不容易。松然说你还没成家?多大了,也不成家?放心,爹不会包办你的,反正爹已经有二个孙子了,不急。不过,你不能真不急。唉,这事,还真应该让你娘和你说。”
良久,南宫定康脸上有泪水划过,轻声道:“瑾儿,爹不想你有事……,爹宁愿你是个祸害,也不要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