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之前,几匹放生的马竟回来三匹,胡仁便上了鞍具,带陈宣出了一趟远门。
正月里,朱慎带着一班新兵,在修建的宿营地里扎灯笼备着元宵玩乐,座中有个叫李之玠的年纪最小,不论陈宣、大牛还是朱慎都最舍不得责骂他的,被众新兵推出,向朱慎便提议反正师傅不在,不如下山去转转。朱慎吓了一跳连忙拒绝,他跟着胡仁去绑架过山东布政使于易简,深知纪律的重要性,虽少年心思仍有玩性,但权衡之下也觉太过孟浪。
当下平时给朱慎打骂最多的齐平冷笑不语,心中极为不齿他胆小,李之玠坏笑道:“听二师兄说,西大街刘姨婆家的小红,那小嘴煞是可人……”直把几个月没见过女人的朱慎弄得心痒痒。这时边上齐平冷冷说:“二师兄,你不是和那黑虎帮有仇么?打探一下消息总也是好的。”
这便是专揭伤疤了,朱慎脸色一变,咬牙强笑道:“武艺未精何敢言报仇?”
他现时顿顿饭肉管饱,无时无刻总怕惹师父或大师兄不快,把他赶走便要落回一个乞儿身份。是以无论一班师弟如何软磨硬套,朱慎只一味的打着哈哈。
于是便有几个好事的,私下相商去寻那二师兄大牛交涉。大牛此时刚刚解了手坐在树梢敞开怀,古铜色的胸肌在风里浑然不觉已是冬来,飘雪如絮夹在山风里,不一刻就把大牛吹得如同树梢的冰雕。
来寻他的师弟吓了一大跳,大呼小叫便要去招人把冻成雪人的二师兄弄下来,却听那雪人里哈哈一笑,大牛从中奋身翻落地上,全没一丝滞迟。接过师弟们讨好递来的汗巾抹了脸,大牛笑道:“没事,往年我娘正月前后,总是不让我玩雪,是以我便有一心愿,要在正月在雪中呆上一阵把衣衫湿尽方才解恨。原以为总得娶妻生子方可得偿此愿,想不到跟了师父也就半夜光景,只我那娘亲,不知现时可好……”说到最后竟有些哽咽。
所谓物以类聚,和大牛玩得来的李之玠和齐平等人,大多也是农家出身,自然知道贫苦人家一年能做一件新衫已是万幸,若是玩雪湿了衣衫便没有第二件换了,正月里要去拜会族人亲友,穿一身百衲衣总不是道理。见大牛如此,便也触景生情,各人合着大牛,辨了家中方向跪下叩了几个头。
回到宿营地,几个新兵便把想要出去游玩的事儿和大牛讲了,大牛道:“中!师父他们差不多回来了,朱慎,我们还有多少银子?”朱慎心算了半晌才道:“银子还有三两,米如果按师父说的,一人每天靠猎来的野兽老鼠、前此日子腊下肉类充饥,只吃三两米的话,能捱到二月底……”
大牛当即打断朱慎话,瓮声瓮气地道:“师父按计划最迟三天后就到了……”说到此处,朱慎脸色一变,胡仁一直把派出小分队的行动列为丙级机密,也就是不相干人员绝对不能透露行踪时间,大牛自己话一出口,也为之一呛,但在众师弟面前实在放不下架子,干笑几声自我解嘲道:“这里都是贴心弟兄,清狗的奸细几月前都让我们干掉了,屁大一点事,怕啥!”
当下让朱慎把三两碎银留下一小块买盐,和师弟们在光头上戴了渗入行动用的假发辫,便要离去,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