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二三十人越走越近,等她们看清谷口的赖方和有马时,腿都有些软,因为她们看到了两人手里提的太刀。这个时代,太刀是身份的象征,这两人,不是武士就是浪人,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她们惹不起的。前者身份尊贵,后者不要命。本来这些人群情激昂,到了跟前,像被人泼了冷水。聚众闹事这种事儿,都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们看着赖方冷冷的眼神,好多人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就萌生了退意。
“哼,怎么就这么巧,居然有两位大人在此?”人群中,不知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正好在场的人都能听清。赖方很快的扫了那人一眼,那人矮下头,没了声。但领头的人,带着一众人翻山越岭到这儿,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回去,也是不甘。大胆上前一步,对着两人鞠躬行礼道“见过两位大人,不知两位大人为何在此,是否受了小人欺瞒。”
赖方直视她的眼睛,那人心虚的低下了头,接着说“这谷里住的人,本是个农夫,仰仗着会辨认些药草,就擅自行医。这倒也没什么,但听说他最近却开始接诊赤面疱疮的病人。此处在上风口,咱们和他在一座山上,吃一处水,饮一处风,实在不放心,特来求证一番。”
她说到赤面疱疮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赖方,见她脸色没有变化,心里暗恨,看来赖方是知道此事的。这人猜测,赖方究竟为何在此,是收了谷中之人的好处还是恰巧路过此地。她说完这番话,试探的看向赖方,道“不知两位大人可否行个方便,让咱们进去看看。”
赖方心里厌烦她们的狡猾,自己如果让她们进去,何必站在这里,这么半天了,自己寸步未挪,她们不敢上前,却也不肯退去。
那人见赖方如此,咬咬牙,道“大人可知,前些日子,来求救的两人是‘秽多’。”
人群见赖方不动如山,有些唧唧喳喳的议论开了,最先出声的那个声音,阴阳怪气的说“我看他们不光知道,说不定还享用过了呢,要不是得了他们的好处,又然何必为了几个贱种,为难咱们这些良民。”众人听了她的话,有的露出了然的神情,有的表示厌恶,少数的几个还有些羡慕。
“掌嘴!”赖方说话了,众人一愣,有马也是一愣,但反应还算不慢,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大步一跨,到了阴阳怪气的人面前,啪啪就是两个耳光,将那人打得懵了。
那人哎吆哎吆的倒地,颇有几分无赖相“打人啦,打人啦~没天理啦!”
她一嚷嚷,众人才反应过来,都有些义愤填膺“凭什么打人,凭什么打人,你们凭什么大人。”有马早在那人倒地前,就退回了自己的位置,静等赖方指使。
“无礼!大人在此,哪里容得你们喧哗,还不退下!”有马话少,但也不傻,她哪里见过见了武士大人还敢这么嚣张的刁民。
“哼,理亏说不过咱们就动手!武士是随便对着没有武器的人动手的么?”倒地的人见众人的情绪又起来了,趁机捂着脸指出。有马一愣,这人倒是有见识的。武士对着赤手空拳之人拔刀,却是不是义举,被别的武士知道的话也会惹人耻笑。她有些犹豫的看了赖方一眼,后者撇撇嘴,竟是笑出了声“都说农民朴实又狡猾,我总两者反差这么大,怎么会在一处。今儿倒是见识了,有理的时候讲理,无理的时候撒泼,真是实惠。”
赖方上前一步,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噌的一声,吓得前排的人下意识的往后踉跄了一大步。“好,如你们所说,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那你们谁敢上前,拿着这把刀!”平民持械,罪同造反,大家都是上过寺子屋或者村学的,再无知也知道这保命的道理。
被有马打了的那人最是无赖,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咱们不敢得罪大人,但不能进谷看看实在难安,大人不让,咱们就跪着。”她的话一出,点醒了众人,都噗通噗通的跪下了,大有赖方不退,他们就跪死在这里的意思。赖方哪里见过这么无赖的人,一口气憋在了胸口,她也看出来了,这人才是煽动者。这是打量她碍于声名不敢动手是吧,赤|裸裸的威胁。
“好,让你们走,你们不走是吧?”赖方怒极反笑,众人一愣,静待下文,只见赖方将匕首插回腰间,拔出了太刀,阴测测的说“现在,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手起刀落,她的刀冲着挑事儿的人头顶挥过去。
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刀带过一阵凉风,吹得她后脖颈都凉了,打了个哆嗦,吓尿了。半晌,她才颤巍巍的伸手往脖子上面抹,都忘了吆喝。摸到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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