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华瞧着裴寂的动作,一脸好奇:“这就是传说中咒剑士的剑油吗?据说你们有各种办法来对付对手,所以总能占据上风。”
“某种程度上,你这句话没错。但反过来说,咒剑士在毫无准备的时候,威力就大打折扣了。我们得熟悉各种各样的对手,了解他们的弱点,并针对弱点设计战斗方案。这很耗费精力和时间,所以在狭路相逢时,咒剑士其实一点儿也不强。”
“那么现在呢?有办法了吗?”
“现在么,”裴寂将大剑在手中翻了两圈,“他们来多少死多少。”
枯木林稀稀疏疏,但也不是骑马能轻松通过的地形。十二名蛮族武士追到林边,咒骂不断。但咒骂归咒骂,他们马术再精湛,也不敢大胆地骑马入林。没有速度,无法冲刺,那样和找死基本上没有差别。
十二名蛮族武士一起下马,将铁矛倒插在地,拔出腰刀。长柄铁矛在树林里也是个累赘,根本挥舞不开。他们没有盾牌,大部分人左手显得空落落。只有走在最后的三个握着短弓,将宽头重箭横叼在嘴里。
荒林幽静,只听见雨打枯枝的声音。地上厚厚一层腐叶,吸饱了雨水,蛮武士的重靴踏上去噗哧噗哧直响。
枯木下小灌木丛生,根本看不到路。开路的蛮武士使两柄短斧头,劈砍着挡路的枝条,开路前进。小灌木有尖锐的刺,但他完全不在乎。就像没有痛觉一样,就算偶尔被刺针刮到,他也毫无反应。
裴寂就伏在一丛小灌木下,离最近的蛮武士不到一丈远。估量过距离之后,他举起手里的小瓷瓶,轻轻咬掉瓶塞,一口喝下。这瓶里的东西恐怕并不好喝。一瞬间,他脖子上青筋暴起,血管全都变成恐怖的蓝黑色,密如蛛网。然而抵抗痛苦早已成为一种习惯。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蛮武士的步伐在雨里显得分外沉重。噗哧、噗哧——
一支木箭刺破雨幕,迎面飞来。为首的蛮武士挥起短斧一格,箭杆被斩成两截。“呸,”他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这娘们一样的埋伏——”
他的话戛然而止,化为痛苦的嚎叫。一支精钢短矢无声无息地从侧下方袭来,正好抓住他抬手的空档。这一矢射穿了整个脖子,从喉结侧面钻入,后颈穿出。赖以保护的牛皮护喉也不起作用,被扎了个对穿。
就在短斧蛮武士发出痛苦哀嚎的同时,裴寂从藏身的灌木从中扑出。几颗铁疙瘩随之飞起,在蛮武士的队列中炸开。和对付狼妖那回不一样,这次炸出的是浓浓青烟。烟雾遇到雨线,立刻化为漆黑水滴。这黑水似乎有绝大的腐蚀力,无论落到盔甲还是刀剑上,转眼就是嗤嗤冒烟。
盔甲尚且如此,血肉就更无法抵挡,哪怕是在深山密林中磨练过的老皮硬茧也一样。何况,眼睛是挡不住雨水的。几个抬头观望的蛮武士首先中招,捂住脸痛苦嚎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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