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栾华只觉喉咙干涩无比,想说话,却怎么也出不了声。
“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座面前卖弄?”
随着一声暴喝,斜刺里突然伸出一条粗壮臂膀。一道人影如飞而来,正是黑袍和尚法然。他五指箕张,迎头朝飞来的毡帽一抓!
栾华心头又惊又喜:这样你也敢抓?抓了看你怎么死!
眼看竹笠呼啸着盘旋,栾华以为下一刻黑秃驴的五根指头就该被削下来了。但法然的确有几分真功夫。他收拢五指,一抓一搓,竹笠反而扭曲起来。“这点微末的障眼法,也敢在我面前卖弄?”说着五指不停,把竹笠在掌中搓成了皱缩的一团破烂。,
栾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那斗笠明明硬得就像刀子……”
法然笔直地盯着裴寂,出言试探:“你到底是谁?刚才这招明明是九鬼无双流中的眼杀,乃是我扶桑忍法中的路数。以眼神气势压制敌人五感,诱使对手心生幻觉。你能练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说到这,他把五指一搓,那看似坚韧的竹笠竟然化作无数碎屑,纷纷扬扬地洒落。
“什么酒吞童子无双流,从来没听说过。”
裴寂虽然否认,但法然根本不信。他把手一拍,对裴寂说,“你强辩也没有用。高野山般若堂精研各路名家武艺,对九鬼无双流了若指掌。你看,这竹笠其实就是普通篾条编成的而已……当然,如果我相信那是刀锋,它也就真能割断我的脖子。”
裴寂无奈地摇摇头:“我真没听说过什么茨木童子无双流,也没到你们扶桑去学过功夫。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信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总之你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拔你的剑。”
法然语气冷漠,声音既走调又僵硬,听着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裴寂真的拔剑了。他先让栾华退开,这才走近法然。大剑挂在肩后,他伸手摘下,缓缓举起。
一路跟着走了这么久,栾华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近距离欣赏他的剑。刃长五尺有余,连剑柄大约七尺不到。剑刃留了大约一尺不曾开锋,剑脊平直,前端收束,自然形成剑尖。剑柄约一尺半,黑底银纹,尾端挂着个奇异的红色铁环,边缘却磨得发亮。
随着裴寂拉开架势,铁环在剑柄上轻轻摇晃,铮然有声。
举剑当胸,仿佛竖起一堵墙。裴寂平时随和的笑容完全不见了,神情郑重。
法然观察着裴寂的一举一动,傲然点评说:“虽不知道你的来路。不过看得出来,你曾经学过中条一刀流的功夫。中条流擅用长刀,你改用这古怪的大剑,骨子里的路数却改不掉,”说到这里,法然语气一转,“但你功夫还没练到家。十招之内,必取你人头。”
裴寂摇头失笑,似乎觉得法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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