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裴寂笑了笑,问那都头:“将军,你这两名亲兵看上去十分威武雄壮,一定很有把握?”
那都头自负地点点头:“山东山西是我亲随卫兵,跟我之前乃是东京虎威武馆大馆主的亲传入室弟子,内劲已到了斩金断铁的境界。收拾这个野小子?大约不成问题。”
两名亲兵同时挥刀砍下,锋刃在空气中带起呜呜响声。林宝轻蔑一笑,撤步让开。他一边闪避,一边还有闲情对那都头挑衅:“就你手下这两个武馆出来的庄稼把式,也敢跟我放对?今天我单单只用这左手,让他们尽管砍。但凡能擦到一点点袍角,就算我输。”
两名亲兵气得眼珠子都红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有一身武功,哪受得了这样的羞辱。“找死!”两人不约而同地大喝一声,左右包抄,要将林宝绝杀。
这一次林宝既不躲也不退了。与之相反,他突然站定,就像是硬要将上半身送到两口腰刀下一样。围观的吃瓜群众还来不及惊叹,就看见三条人影飞快地重合,又一触即分。
眨眼之间,胜败已定。一声闷响,山东山西倒飞出去,轰然砸在道边竹棚上,把碗口粗的木桩都震松了,棚顶的稻草哗哗往下掉。
“什么?”
眼看手下最彪悍的两个打手一照面就被人放倒,渡口都头不觉脸色大变。
几个兵赶紧过去,将山东山西扶起来。山东胸口印着个清晰无比的脚印,凹进去怕是有一寸多。山西更惨,脖子歪着,手脚软如面条,搀都搀不动。
“放心,死不了的。我灵宝派虽然流落江湖,却也严遵朝廷法令,哪敢打杀禁军?若是不信,这位都头不妨也来指点我几招。”
林宝说得轻描淡写,提到“指点几招”的时候,却是十足的桀骜不驯,哪里谈得上“严遵朝廷法令”。
渡口都头脸上发青,心头胜似三九飞雪。他膝盖不停震颤,还能站得住就不错了。山东山西是他亲兵中最强的两个,却一个照面就被打成重伤,这还怎么搞?他多年酒色财气,身子都淘空了,哪里敢下场去“指点”面前的凶人。
禁军有一个传统,就是袍泽情深。对千军万马是一起上,对一个人也是一起上。见林宝飞扬跋扈,打了自家弟兄,旁边竹棚里哗啦啦站出来二三十号人,都拿着刀枪。一个看穿戴像是小军官的人怒喝一声:“敢打我们老大?砍死他!”
顿时一群人哗啦啦一拥而上,乱糟糟挥舞着刀枪。他们刚冲到林宝身边,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听见砰砰砰砰砰砰砰……连珠炮一般的闷击声。
“啊!哎呀!噢!”
各色各样的惨叫瞬间同时响起,一堆刀枪棍棒落了地。二三十号禁军来得快,败得更快,转眼就躺了一地。不过区区几个照面,整个渡口的官方军力就被收拾得一干二净。一群大汉伤的伤,残的残,渡口都头吓得变鹌鹑了,只剩下气得发抖的栾华和一旁看戏的裴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