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难道郑多义是北朝奸细吗?这不可能啊,堂堂的道录院左丞,会被北朝收买?再说如今北魏已经风雨飘摇,他卖命有什么好处?”
裴寂摇摇头:“你的思维真跳跃。我可没说他是北朝奸细。收买他的人是谁,现在还无法定论。我只知道,他绝对不希望我们顺利地探索那个遗迹。在此我大胆地推测一下,之前那些探索遗迹失败的班直卫士,多半也是栽在他手里。而躺在我们面前的这位,或许是侥幸从遗迹生还,甚至还带回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却被他谋杀。”
突然之间,皇帝指派的协力官员就成了内鬼。这反转来得太快,栾华一时消化不了。她脑袋里一团乱麻,只好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揭发——”
忽然,裴寂竖起一根指头,轻轻搭在唇上。“郑多义转悠一圈回来了,大约只在十步之外。接下来你最好不要说话,一切小心为妙。”
“知道了。我一定保守秘密,事后再禀报掌教——”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小心为妙就是说,这事只能你我二人知道。除非万不得已,不能向第三个人透露。”
“好吧,我知道了。”
看见栾华乖巧地点头,裴寂笑起来。他摸出两枚之前刚做好的铁疙瘩:“来吧,这个怨灵已经没价值了,不如我们让它重归宁静。”
在距离房门还有十步的时候,郑多义敏感地停下了脚步。虽然他很想进去看看,或者贴在门外听听,但直觉却警告他:这样做有危险。他在院子里转悠了两圈,终于鼓起勇气踏上台阶——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裴寂走出来,瞧见了郑多义,顿时一脸歉意。“郑左丞?”他诚恳地瞧着尴尬又愠怒的郑多义,“左丞可是恼了?怪我竟然有话不肯当着左丞的面讲——”
“知道、知道、”郑多义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悻悻,“裴先生的话必定事关重大机密。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道录院左丞,不得与闻也是份内之事。是否下官回避得还不够远?下官这就到院子外面去。”
裴寂笑起来,伸手挽住作势要走的郑多义:“左丞想得太多了!左丞是陛下指定负责这件事的人,有什么机密不得与闻呢?但刚才我与栾女史要说的话,却是退魔者中绝不外传的机密。事关饭碗,乃是安身立命的本钱,是以只能请左丞回避了。”
这解释有理有据。你一个政府官员,旁听别人退魔专业人士交流技术心得,不合适吧?郑多义勉强笑笑,算是接受了裴寂的说法,自行转过话题:“那凶灵怎么样了?裴先生可已将它退治?”
裴寂点点头:“一个初生不久的凶灵,并不麻烦。”
“那裴先生可找到了什么线索?”
“线索么,倒也有一些。”
“是这样,刚才陛下派内监前来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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