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南道:“你是我的第四个徒儿,说不定便是我的关门弟子。你的三个师兄,两个在与鞑子交战时阵亡,一个死于国姓爷光复台湾之役,都是为国捐躯的大好男儿。为师的在武林中地位不低,名声不恶,你可别替我丢脸。”
韦仁道:“是!”
陈近南站起身来,走向门口,道:“你跟我来。”
厅上本来坐着二十来人,一见总舵主进来,登即肃立。陈近南点了点头,走到上首的第二张椅上坐下。韦仁见居中有张椅子空着,知道那是为万云龙,也就是国姓爷郑成功的座位。
陈近南道:“众位兄弟,今日我收了个小徒。”向韦仁一指,道:“就是他!”
众人一齐上前,抱拳躬身,说道:“恭喜总舵主。”又向韦仁拱手,纷纷道喜。陈近南吩咐韦仁:“见过了众位伯伯、叔叔。”韦仁向众人磕头见礼。李力世在旁介绍有,莲花堂香主蔡德忠、洪顺堂香主方大洪、家后堂香主马超兴等九个堂的香主,以后引见的便是位份和职司较次之人。
陈近南待韦仁和众人相见已毕,说道:“众位兄弟,我收了这小徒后,想要他入我天地会。”众人齐声道:“那再好也没有了。”
莲花堂香主蔡德忠说道:“总舵主,我和马香主二个,愿意做了小兄弟入会的接引人,就算是见面礼了。马老弟以为如何?”家后堂香主马超兴又矮又胖,笑容可掬,说道:“姓马的向来就会精打细算,今日和韦家小兄弟相见,也没什么见面礼。这样也好!”陈近南道:“两位伯伯天大的面子,当你的接引人,快谢过了。”
韦仁道:“是!”上前磕头道谢。陈近南道:“本会的规矩,入会兄弟的言行好歹,和接引人有很大干系。我这小徒人是很机警的,就怕他灵活过了头,做事不守规矩。蔡马二位香主既做他接引人,以后也得帮我担些干系,如见到他有什么行止不端,立即出手管教,千万不可客气。”蔡德忠道:“总舵主太谦了。总舵主门下,岂有不端之士?”陈近南正色道:“我并非太谦。只是这孩儿年纪太轻,我委实好生放心不下。大伙儿帮着我管教,也帮着我分担一些心事。”马超兴笑道:“管教是不敢当的。小兄弟年纪小,若有什么事不明白,大家是自己兄弟,自然是开诚布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近南点头道:“我这里先多谢了。”
只听陈近南道:“李兄弟,便请你去安排香堂,咱们今日开香堂,让韦仁入会。”李力世答应了出去安排。
陈近南道:“照往日规矩,有人要入本会,经人接引之后,须得查察他的身世和为人,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两年,查明无误,方得开香堂入会。但韦仁在清宫之中担任职司,是鞑子小皇帝身边十分亲近之人,于本会办事大有方便,咱们只得从权。可不是我为了自己弟子而特别破例。”众人都道:“弟兄们都理会得。”
蔡德忠当下将天地会的历史、规矩简略给韦仁说知,说道:“本会的创始祖师,便是国姓爷,原姓郑,大名上成下功。当初国姓爷率领义师,进攻江南,围困江宁,功败垂成,在退回台湾之前,接纳总舵主的创议,设立了这个天地会。那时咱们的总舵主,便是国姓爷的军师。我和方兄弟、马兄弟、胡兄弟、李兄弟,以及青木堂的尹香主等等,都是国姓爷军中的校尉士卒。”
这时李力世进来回报,香堂已经设好。陈近南引着众人来到后堂。韦仁见一张板桌上供着两个灵牌,中间一个写着“大明天子之位”,侧边一个写着“大明延平郡主、招讨大将军郑之位”,板桌上供着一个猪头,一个羊头,一只鸡,一尾鱼,插着七枝香。众人一齐跪下,向灵位拜了,齐声朗诵天地会誓词。蔡德忠道:“对了,你入了天地会,大家便都是兄弟了。我们和总舵主是兄弟,你拜他老人家为师,大家是你的伯伯叔叔,因此你见了我们要磕头。但从今而后,大家都是兄弟,你就不用再向我们磕头了。”韦仁应道:“是。”蔡德忠道:“我们天地会,又称为洪门,洪就是明太祖的年号洪武。姓洪名金兰,就是洪门兄弟的意思。韦兄弟,这是本会的机密,可不能跟会外的朋友说起,就算茅十八茅爷是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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