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有邪灵祸乱于三玄城,将四处城门的守卫军尽数斩杀。只有守卫西城门的统领冯源下落不明,不知是生是死。
却没想到他竟流落荒野,而今又在这茫茫雪夜之中与封逸遭遇。
封逸震惊的同时,冯源也表现出了极度的震惊。
寒风呼呼,震惊化作欢喜,冯源忙踏步近前,展颜笑道:“原来是封逸兄弟,没想到这荒野偏僻之地,你我二人竟能有缘相遇,真是不容易啊。”
封逸还以微笑,见礼过后见冯源面色青白,胸前有一道森然伤口,自左而右,差点儿没将胸膛分成两截。
伤口似乎没有经受过妥善的处理,断裂的皮肉朝外翻卷,内中污秽满布,虽已不再流血,却丝毫没有好转之势。
“咳咳……”
似乎寒风太劲,也似乎伤势太重,冯源扭头一旁,连连咳嗽。健硕的身子在寒风中左摇右晃,似乎随时都有摔跌倒地的可能。
封逸连忙上前将他扶住,继而取出一粒疗伤丹,塞入他的口中。
“多……多谢。”
冯源服下丹药后,运气止住了咳嗽,扭头冲封逸致谢。
封逸摆了摆手,而后扶着他走进了山洞。
洞内,火堆旁,陈玲已直身而起。借着火光看见了来人竟是冯源,红面微惊,随即大喜。
“冯统领,原来您……您没有遇害啊。”
那夜祸乱的邪灵之强,手段之狠辣,三玄城无人不心惊胆战。众人都以为消失了的统领冯源早已被邪灵打杀,毁尸灭迹,连陈玲也如是以为。
而今再次相见,她焉能不喜?
当然,她还有另外一喜。便是城主府此时的情况十分不容乐观,被霸刀门的山长老伏击后,府内高手死伤殆尽,唯有内息境中期的城主近卫刘硕逃得了活命。
而今留守在城内,一边镇抚城内骚乱,一边提防王家生变。
现如今冯源归来,实力颓败的城主府凭添一位高手,不管是对城内骚乱的镇压,还是对天涯山峡谷妖兽暴乱的抵御,亦或是将来与王家正面开战,都有着不小的帮助。
三玄城城主陈安平既死,其独子亦死,偌大的城主府,唯剩下陈玲这么一个陈家嫡系。此时此刻,她若不劳心思虑城主府的情况,还有谁会多思多想呢。
“冯统领,您这几天都去了哪儿?为何伤得这么重?还有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邪灵作乱还是说有人暗中害我陈家?”
冯源被封逸搀扶着坐在了火堆旁,陈玲端来热水,递给他喝,继而问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冯源仰头将热水喝尽,抬手抹去了嘴角边的水渍与污秽,说道:“那一夜属下正巡查西门,忽然瞧见一个行为诡异的独臂老者,垫着脚自城中朝我奔来。我便上前喝问他来做什么,却没想到那老者忽然朝我发难,而且出手便是杀招,十分毒辣刁钻。”
“独臂老者?”封逸皱眉问道:“是不是很矮很瘦,面容阴鸷?”
冯源不假思索地点头道:“正是。”
随即面起疑惑,问道:“莫非封逸兄弟认识?”
“认识,打过一场。”封逸微眯起双眼,将那夜邪灵杀害公孙家米行钱掌柜父子之事详细说了。
说完之后,又推测道:“那只化了形的二纹邪灵,多半与王家有关。”
陈玲心思聪慧,已然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次日王无量确实来城主府汇报过,说他王家铁狼卫奋力斩杀了一只祸乱于城内的二纹邪灵。可那只邪灵并没有死,显然王无量在说谎。同时也表明了,那只邪灵确实与王家有关。”
封逸“嗯”了一声,冯源则勃然大怒,猛地一拳挥砸在身侧山体上,“草他奶奶的王家,竟敢勾结邪灵,害了我那许多兄弟。他妈的,此仇不报,我冯源誓不为人。”
愤怒的情绪以及急速起伏的胸腔引发了身上的伤势,顿时血流如注。
陈玲连忙取出换洗衣衫,撕成布缕,为冯源包扎伤口。
待得包扎完毕,冯源的怒火才慢慢被压制下去。
他面色铁青,气喘如牛,自顾生了许久的闷气,方才继续讲说自己的遭遇。
“那老贼偷袭我未能得手,便立时改变了目标,朝我身后的兄弟们攻去。他身法诡异,速度极快,不管我如何阻截,终究难有寸功。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个地将兄弟们尽数打杀。我……唉!”
长长叹过,冯源面转悲哀,垂头伤神。
片刻过后,再度出言,“我与那老贼以死相拼,最终也没能敌得过他,最后反被他打晕在了城外密林之中。不过也没有晕太久,不一会儿便醒了过来。睁眼时正发现那老贼在往南城门去。我担心南城门的弟兄们一时没有防备,再度被他偷袭打杀。于是来不及去城主府汇报情况,便急忙追了过去。”
“那老贼速度实在太快,等我赶到南城门时,兄弟们都早已遇了难,无一存活。”
壮汉落泪,惹人心凉。
冯源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双拳越攥越紧,“东城门与北城门的情况也是这样,不过那老贼得了手后,竟朝着灵雾山脉的方向飞逃。我虽知道不是他的敌手,可亲眼见到那么多兄弟无故惨死,怎能容他轻易逃遁?当下便追了出去。”
封逸一边聆听,一边注视着冯源的神情。
见他眉目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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