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军有儿子?你之前不是说他并未婚娶,又哪来的儿子?”封逸曾问过梁木三玄城的详细情况,内中自然包含有冷山宗的一些讯息。
“老大有所不知,那冷流云并非是冷军的亲生儿子,而是他新近收下的义子。其人修为倒是不高,也只是内息境初期,但是……”
梁木说到这里,顿住了。
封逸追问:“但是什么?”
“但是他身法极为诡异,武技也甚是奇诡,而且还有一门如邪道妖法般的秘术,能控御人心,为己所用。”
“能控御人心?如何控法?身法诡异?又是如何个诡异法?”封逸忽然觉得,这个冷流云他似乎有些熟悉,至于熟悉在哪里,他虽然想到了,却不好确定,毕竟线索太少。
“那冷流云能控御一条黑色烟雾,好似怨煞之气,又不是怨煞之气。只要被那烟雾沾染上身,对方即便是高他一个大境界的通玄境大能,也只能乖乖束手,被烟雾控制神志,沦为只知道听命于冷流云的傀儡。”
梁木说得唾沫横飞,封逸听得眉头大皱。
“此法确实奇诡。”
梁木大点其头,“咱们公孙家的弘少爷,以及王家的贼厮流波,都一时不慎,着了那冷流云的道儿。现在已成了傀儡人偶,冷流云叫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一点儿生人的鲜活之气都没有。倒是前城主府的刘硕长老,确真是条汉子,拼死而战,最终力竭身死,倒是可惜了那一身强横修为。”
封逸“唔”了一声,梁木继续说道:“至于那冷流云的身法,就好像是……就好像是……”
说到这里,梁木歪头思索了片刻,随即似想到了什么,忙说道:“是了,就好像那夜被老大您震断一条臂膀的化形邪灵一般,来去如风,飘忽似鬼魅,完全没个踪迹可寻。”
封逸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下暗道:“那冷流云,会否就是郑流云?”
郑流云乃异世界的小鬼偷渡而来,身拥异世界秘法玄功,身法飘忽确与邪灵相似。
那一日在雨中鏖战,封逸一直大有自信的迅捷身法便被郑流云所压制,打得极为束手。
思思想想,愈发觉得那冷流云便是郑流云的可能性很大。
郑流云该杀,不单单因为他是郑家人,更因为他知晓鬼帝印之事。不杀之,封逸始终放不下心来。
之前还在忧虑无疆浩渺,不知该去何处寻找他,而今竟在此相遇,如此良机,封逸暗定决心,再不能让那郑流云逃了。
梁木见封逸自顾思索,似乎没什么要问得了,怯怯挠头,想要离去,却又不敢。
封逸收回了心绪,问道:“沈落叶与玄清现在何处?”
梁木面皮陡颤,张着嘴好半天也没敢说什么。
他不说话,封逸已预料到了事情不太美好,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快说!”
怒喝出口,声波翻腾,震得梁木连连后退。
一直退到墙根下,梁木才终于稳定住身形,抬手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颤声道:“那日冷山宗众人杀来,沈落枫统领率众反抗,却反被那冷流云偷袭,负伤不轻。最后……最后……”
“他死了?”封逸追问。
梁木连忙摇头,“事后冷山宗众人打扫战场时,并没有发现沈统领的尸身,想来他应该没死。至于现在何处,属下确实不知。”
封逸深深呼吸,长长吐气。
他对沈落枫颇有好感,此来三玄城之前,最担心的也正是沈落枫的安危。
而今听闻如此消息,怎能不心起波澜?
当下再问:“玄清呢?”
玄清乃公孙怡送给封逸的侍女,长相与声音都酷似清儿。也不知是公孙怡刻意为之,还是恰巧成偶然。
但那个小姑娘服侍封逸大半个月,可谓是尽心尽力,封逸对她的印象也是十分不坏。
当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好感,而是一种出于对朋友的牵挂。
玄清若是蒙难,封逸难免会因此而悲伤,所以他打心眼里,极是不愿意听到玄清蒙难的噩耗。
好在梁木所说的并不是噩耗,封逸放心不少。
“自冷山宗进城后,属下就再也没见到过玄清姑娘。近几日来,属下走遍了三玄城各个角落,也都没寻到她。还有……还有二少爷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封逸点了点头,梁木口中的二少爷正是公孙怡的二哥,公孙良。那个曾经的天骄,而今的痴呆傻子。
不知下落并不代表身死,总还有一线希望。
忧虑皆去,封逸忽然想到了什么,再问道:“三玄城有此剧变,那孔家商会就没有出面为城主府做些什么?”
“孔家毕竟是生意人,三玄城换不换主人,跟她们并无半点干系。”梁木摇头。
封逸“恩”了一声,当下又询问了一些冷府内中的布防情况,以及冷流云和诸位内息境高手的居住所在。
待得一切明了,这才挥手打发了梁木离去。
“老大是要偷袭冷府?”梁木却不想就此离去了,眼望封逸,低声问道。
封逸冷面看他,梁木神情一紧,忙道:“冷府有高手不少,老大您虽然战力无双,却毕竟只有一个人。此去只怕危险呐。”
“你倒是还有些善心,危险不危险,我自己心里有数。你若想保得活命,就赶紧回去,关门闭户,不要出来。还有……此间事我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
封逸说得冷言厉色,梁木听得心旌摇曳,点头不止。
待得梁木走远,封逸这才抽身掠出黑暗,来到冷府大门前的竹林内。
公孙飞熊早已等得心焦不已,见封逸孤身回返,不由得皱眉,“那人修为竟如此了得,凭你也没能将他抓来?”
封逸摇头道:“问明白了情况,我便放他走了。”
“放走了?为何要放走,如若被他泄露了消息,你我岂非危险了?”公孙飞熊大感恼怒,嗔怪连连。
封逸冷眼看他,“自然误不了大事。”
公孙飞熊现在的情况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见封逸已起了不悦之心,只好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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