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言。
片刻过后,问道:“内中情况如何?内息境玄修有几人?”
封逸便将梁木所说得情况简略说了。
公孙飞熊想了想,说道:“那夏柳与秋棉兄妹二人确实没啥大本事,凭我现在的战力,也能独斗他二人。倒是弘儿以及流波被那冷流云所控,却是难办了。”
流波与公孙弘的修为皆是内息境初期,并算不得如何高深,战力也就那么回事。
这一点不管是封逸还是公孙飞熊,都不担心。
他们最担心的是,公孙弘的安危。
既然是生死拼杀,便肯定要分出个生死,即便不分生死,也总得有一方负伤落败。
既如此,拼斗之时若是毫不留手,公孙弘势必难保全身。
若是留手,己方便有危险。
斟酌计较,封逸说道:“我动手时注意一些便是。”
却令他没想到的是,公孙飞熊竟然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议。
“此举关系到我公孙家的未来,万不能有丝毫偏差。对战之时,你万万留手不得。”
封逸挑眉看他,“那公孙弘?”
“如若真到了无法可施的地步,你……也只能给他杀了。”公孙飞熊微闭起双眼,仰头朝天。
他似乎很心痛,但他所说的是杀,而不是伤。
此间事干系再重大,公孙弘也毕竟是公孙家的嫡系子孙,公孙飞熊竟直接说出了‘杀’这个字,封逸如何能不心惊?
是公孙飞熊心狠?还是说他当真是为了大局?
封逸念头飞转,似觉这二者皆无太大的可能。
不知为何,梁木之前所说的,关于公孙怡身世的谣传又浮现在了封逸的脑海之中。
“你似乎对公孙怡很看重,对公孙弘却并不如何看重。”
封逸尝试着询问。
公孙飞熊睁开眼来,大有深意地看了封逸一眼。
“你小子的心思倒是挺机敏,也罢,此事也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怡儿她是我的闺女。”
莽汉终于吐出了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真相,似乎心中陡松,连精神都为之一震。
封逸却面起怪异神光,“这还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这话他自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底暗想。
想过之后,便摇头将纷乱甩脱,正色道:“时辰不早了,动手吧。”
公孙飞熊“恩”了一声,随同封逸一起,悄没声地溜到了冷府偏墙之下。
二人纵身而起,翻跳入院。
封逸是第一次进入此地,对内中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公孙飞熊却来此颇多,对亭台楼阁、花园小院的布局了然于胸。
莽汉在前带路,封逸提刀跟随,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阁楼下。
“这里便是少城主的居所,那冷流云既是冷军的义子,按照身份,该当居住在此地。”
公孙飞熊隐身在假山后,冲站在身旁的封逸说道。
封逸点着头,将目光移向阁楼,但见有两人并肩而立,守卫在大门前。
明晃晃的灯光自阁楼内传出,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距离虽然不近,封逸却依旧能够看清楚那二人的面容,其中一人正是公孙弘。
另外一人想必就是王家仅剩的内息境长老,流波了。
如此两个内息境高手充当守卫,居住在阁楼里的人,身份必然非同一般。
偌大的冷府,除却冷流云,再无第二人有此殊荣。
“那夏柳与秋棉居住在西院,距此多远?”封逸收回目光,问道。
公孙飞熊扭头西望,“隔着两个大院落和一片花园,以夏、秋二人的身法,若是闻听到拼斗声,可在十个呼吸之间赶到。”
“时间并不充裕。”封逸说道。
公孙飞熊道:“需得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阁楼,若能在夏、秋二人来到之前将那冷流云打杀,一切自然好办。”
“不太可能,公孙弘与流波守在门外,他二人毕竟是内息境高手。你我只要一出现,必会被他二人发现。”封逸摇头道:“这样,你我一同冲出去,你先一步引开公孙弘二人的注意力,我冲进阁楼,寻那冷流云。如若夏、秋二人闻声而来,你便舍了公孙弘二人,去将他们拖住。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之所以让公孙飞熊去迎战夏、秋二人,封逸也是做过计较的。
公孙弘毕竟是公孙家的子嗣,公孙飞熊的心便再狠,又岂能在戮杀子侄后不懊丧悲伤?
所以这恶事,封逸自觉还是自己来做最好,并不是他顾虑公孙飞熊的感受,而是为了公孙怡。
公孙怡之盛恩,封逸不想有丝毫亏欠,能在脱离公孙家之前弥补一些,就多弥补一些吧。
公孙飞熊面色凝重地看他,“可有把握?”
“事已至此,便是没把握,还能退走吗?”封逸笑着摇头。
摇头过后,猛地一震开天刃,说道:“动手吧!”
一语落地,公孙飞熊已当先冲出。
巍峨的身躯如黑熊疾驰,卷起了狂风阵阵,踏地之声更比雷鸣还响。
轰鸣声中,封逸手持开天刃,运起追风术,以游龙术辅弼,循着偏远处的黑暗,急朝阁楼掠去。
翻墙破窗,二楼的灯火通明里,正有一个白面少年斜卧在床榻之上。他的怀中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韶龄女子,身段婀娜,面容俏丽,媚眼含春,樱唇微张。
一条灵动的红舌,正探出微张的樱唇,在那白面少年的胸前舔-舐着,涎水流淌,旖旎已极。
封逸哪有什么心思来欣赏眼前的旖旎春-光,开天刃高举,径往床榻之上斜卧的白面少年砍去。
待得刀锋下斩,他已看清楚了二人的面容。
白面少年正是郑流云。
而那赤-身女子,封逸亦不陌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