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当馥郁吩咐人也将百花馆装饰起来,准备傍晚好好观赏一番花灯时,却听身边的花石榴随口说了一句:“哟,咱和这迎春楼还真有缘来,连挂的花灯都是一样的。”
“迎春楼?”馥郁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
“可不就是迎春楼,桃花想必现在正在那里作乐呢!可真想不透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平日里虽没陪多少客,但和玉夫人还满足不了他吗?把一年一度的花魁奖励就这么用掉了,竟还是让女人陪!”
“呵呵……等等,你怎么知道迎春楼和咱的灯一样呢?”
“馆主,您不知道啊?您瞧,这里能望见的那屋顶,就是迎春楼的。这不,那角儿上挂的花灯不是跟咱的一样吗?”
馥郁顺着花石榴所指之处望了过去,可令他关注的并不是那相同的花灯,而是那屋顶的一角。天哪,那不就是山竹天天望着的地方吗?居然就是迎春楼!桃花是山竹的徒弟,他选择迎春楼……”
“你这就去看看山竹!哦,还有,桃花回来了吗?”
花石榴不知馥郁为何这般紧张,但见馥郁严肃的表情,知道事态严重,便立刻照办了。可到了山竹的房间,无论怎么敲门招呼,屋内也没有应声,强行推开一看,花石榴惊住了,原来映入眼帘的,是和玉夫人被生生的绑在那里,嘴也被堵住,再看山竹,早没了半点身影。
这还了得!花石榴赶忙解开和玉夫人身上的绑绳,又去报给了馥郁。等馥郁连忙赶来时,迎接馥郁的却是和玉夫人结结实实的一个巴掌!
赔了一路的礼,又安排送走了气冲冲的和玉夫人。馥郁又回到了山竹的房间。在桌上,馥郁看到了山竹给自己留下的一封书信,不用看都知道里面写的什么内容,无非是感激他当年的收留之恩,对今日的不辞而别请求原谅。平日里积攒下的许多财物,山竹只带走了点碎银子,其余的则全留给了百花馆,算是自己的赎金,也可以算是些许的补偿。
馥郁确定了,今日白天穿着华丽的衣服,乘坐和玉夫人马车走的,就是山竹!
敢在馥郁的眼皮底下耍手段,拿百花馆的馆规当空话?花灯也不必赏了,馥郁立刻派人全城搜捕山竹,同时,又派人去迎春楼将漫修等人带了回来。
看着来人气势汹汹,漫修知道,糟了,山竹师父逃走的事已经穿帮了。当时和玉夫人在他三番五次的苦苦哀求下,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帮山竹出逃,可条件是如果被馥郁发现,和玉夫人将把一切责任都推在山竹身上,这下真的应验了。
正月十五,今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外面花灯闪闪,爆竹连连,百花馆里面却一片死寂,时不时的还传出漫修凄惨的叫声。设计协助山竹逃跑,抓住的话,山竹得死,漫修也活不成!
可漫修心里清楚,馥郁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协助山竹逃跑的帮凶,馥郁只是在猜!严刑逼供也不过是馥郁不确定的表现之一。只要他咬紧牙关,死活不承认,料那馥郁也不能拿他怎样。
漫修想对了,馥郁没有证据。只是漫修恰好选中了迎春楼,而恰好又在这一天,山竹逃了,还恰好是和漫修选的冬燕一起逃的。山竹平日里和漫修走的近这众人皆知,和玉夫人疼漫修大家也都知晓,摆明了,这是和玉夫人、漫修、山竹、冬燕配合起来演的一出偷梁换柱!可山竹和冬燕现在已经逃之夭夭,和玉夫人那边,即使有所怀疑,也不可能去质问,更何况发现和玉夫人时,她还是被人绑着的,追究起来,百花馆更有责任。问迎春楼那边,虽丢了冬燕,但究竟不知来的徐公子是何方神圣,东城,东城大了,上哪儿去找,只有自认倒霉,等哪日抓到冬燕再说。现在只剩下漫修了,可无论怎么威逼利诱,他偏偏只是矢口否认。
馥郁也没招了,何况还有之前和叶明知大人的口头约定,要终身困漫修在这男妓的世界中。活活打死他,没有证据,理不服人!若移送官府,没有证据,官府自然也会选择放人,到时闹大了,迎春楼知道是百花馆的人将自己楼中的姑娘给放跑了,还不将这笔账都记在百花馆头上?干这行的,宁结十个友,不立一个敌。能在这京城,开起这么大行业的,背后怎么没几个靠山!馥郁可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小的漫修去得罪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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