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奴隶,按说应该做最下等的活计,可是,刚管家来报,推磨的,打扫的,收拾马厩的,似都有了人,你去了,似也没什么用处。可是,周家又不能白养着你……哎对了,前几日倒是听谁说过,爹军营里倒是缺少人手,不如,你去那里啊?”周欣然抛出了她的想法,虽然不知这是不是她真正的想法。
军营里缺少人手?漫修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的说道,“主人吩咐,漫修自当从命。只是,漫修能去军营里做什么,还请主人明示。”
“你这般的,打不能打,伤的又这般重,自是不能当士兵待了。不过,你这张皮囊,估计去了还是能有些用处的。谁让,这是京城,那些兵不能随便出去找女人呢?”
漫修此时终于明白了周欣然的险恶用心,感情是让他去当众士兵的发泄对象!在陕西秦凤路军营里时,他便听说有不少士兵因久不碰女人,才会去欺侮一些长相姣好的男子。幸好他是在姚田的手下,没有人敢去碰姚田的人,而敢碰他的严成发又有机会去找女人,而且,还特别喜欢女人,于是,他幸免于难。
可是,如今呢?
“漫修明白主人的意思了,就不知何日起身?漫修在那里,一日可有几次吃食?又可以休息多少时间呢?”
周欣然本想借此羞辱漫修一番,看他为难愤恨的表情的,万没想到他答应的这般爽快,还打听他可以吃多少顿饭,休息多久?哼,想逃出她周欣然的手掌之下,哪有那么容易!
“你,不知道去是要做什么的吗?”
“知道,当然知道。难道主人忘了漫修之前是做什么的了吗?不过一切又回归原点,反正那样的日子漫修很是熟悉,军营和外面的世界,无非就是人的着装不同,脱了,应该也都一样。漫修相信,一定会不辱使命,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的。”
漫修很平淡的叙说着,连一旁的沈云城都云里雾里,虽然知道他曾是男妓,肯定会经历过这些人事,但能如此坦然的接受,还似以这份经历为豪,就有些让人接受不了了。
周欣然开始有些怀疑杜雪儿的眼光了,为了这样一个男子,杜雪儿竟然会在万岁爷面前三番五次的保他,甚至最后还提出了要向太后求赐婚的话儿,而能让一个目中无人的高傲女子做出这般自毁名节的下贱行动的,竟然是个男妓,而且,还是个不知羞耻的男妓!
他到底哪里好?论长相,确实比常人出众了些,可要是寻,他也绝不会是最美的那一个。论才艺,确实古琴弹得不错,字嘛,也算漂亮。可是,这样的人也大有人在啊。论武功,恐怕就算是极差的了,估计自己单独与他交手,他在三招之内,也必被擒下。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了杜雪儿,要她连性命都不顾,也要去顾他呢?
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宁可得罪杜家人,也唯独要了他。想报仇?大可杀了他。现在不可以,以前为什么也没做呢?难道是他那倔强的性格?亦或是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引发了她的征服欲,亦或是吸引了她吗?不可能的!
周欣然立刻否定了自己荒唐的想法,然后狠狠的踹了漫修一脚。漫修吃痛,歪倒在了地上,可随即,又强行的忍痛爬起来跪好,他不知道他哪句话又惹得这位大小姐不痛快了。要知道,去军营红帐是多么侮辱人的事,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就为了赌周欣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自己走,才说出那么一番自己都觉耻辱的话来,而得到的,竟是周欣然毫不留情的一脚。自己赌赢了,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为如此这般的自己羞耻,亦或是该担心一下自己在欣园的未来呢?
“下贱的东西!滚!滚出去!”周欣然嫌恶自己的样子,倒更使漫修安心不少,他不用去军营红帐了,也不用去死了。
“等一下!”漫修的心重新又悬了起来,还没出门的身子转过来,看到周欣然拿出两把钥匙,对漫修道,“这是你手脚上锁链的钥匙。”说着,便将钥匙扔入了火炉,钥匙触动了火苗,一时间烧的更旺了。
“小姐……”刚要出门的漫修看到了门口的管家。管家一见身上血迹斑斑的漫修从小姐屋中出来,显然惊讶了半晌。因为,小姐是最爱干净的了,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一个浊物弄脏了她的屋子?
“进来吧。”
漫修很自觉的先给管家让出来了进门的位置,而后自己再出去。这时,就听管家道,“小姐,丫鬟青妹对偷盗小姐财物一事已供认不讳,原来她是在外面有了个男人,只不过那男人整日里好酒又喜色,攒不住银子,如今一贫如洗,才又回头求她,青妹心中不忍,才冒险偷盗了小姐的首饰拿去变卖……”
此时的漫修已出了门,心中却对这个丫鬟寄予了深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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