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沈大人的义子,加进来,应该如虎添翼吧?”
“他最好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还能这般冷静处事,那不是我的大将之才,就真是个有分量的敌人了。”
“将军请放心,云城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他有几分分量,我把握得住。”
“沈韩费心了。再考察他段时日,如果可信,就让他也一起吧。”
“是。”
接下来,在先生处养伤的日子对秦漫修来说是好的,虽说有家仆在的时候,这位先生对自己的态度并不算好,但名贵的伤药,珍奇的补药,祁天晴倒也真是舍得,都给自己用了上去,看的那家仆的嘴巴整日里都是圆形,却因为这人是将军特意吩咐下来的,而不得不去照料。
看着秦漫修日日见好,祁天晴的心里却是酸酸的,因为,她没能保护好他,在沈韩将人从周欣然处交给她时,不仅外伤,内伤也是十分严重,所谓的武功,恐怕今生是与秦漫修无缘了。更让祁天晴烦心的是,沈韩不知从哪里弄了几个带铃铛的铁环来,束在漫修的手腕和脚腕上,每行动一点,都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噪音,气得祁天晴真想把沈韩立刻撕成碎片。
“这铁环钥匙在哪儿?烦死人了!”
“先生息怒,沈大人来时吩咐过了,这铁环不能除,是将军的命令。”一旁的家仆见先生又发脾气,连忙禀道。
“怕他跑了,就自己看得紧点啊!用着用个破铃铛拴人吗?”
“先生莫要生气,沈大人说了,只待他伤好些,便给他除去铁环。”
“真的?他会这么好心?”
“好心?”
“呃……我是说,他就不怕人跑了?”
“沈大人说他自有办法。”
而秦漫修在迅速见好后,祁天晴果然见识到了沈韩的办法。那些带铃铛的铁环是被除了去,可取而代之的竟是件薄如纸的天蚕丝衣。沈韩当然不会有多好心,为了保护秦漫修而给他穿上这么名贵的东西。谁都知道,天蚕丝有个特性,就是越动得厉害,束得越紧,而最后的结果,估计就不是勒出血这么简单了,要人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么件天蚕丝衣,足以限制秦漫修行动的速度和尺度了,再加上内伤,沈韩可真是想得周到啊!
“沈云城那个混蛋,让他想办法把林雨薇弄进来,他就是迟迟不办,这下好了,外伤上上药就行,内伤怎么办?难道让我以毒攻毒啊?”
“呵呵,半个月的时间你就能治好我的哑毒,你是没见,周欣然知道这个消息时的表情,想想都想大笑一场。”
“你别得意得太早,那周欣然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我奇怪的是,上次我见她的眼睛里露出过势要杀你而后快的神情,可随即,却一切都变了。就算她老爹让她失望了,她也不会笨到要用她爹的命去给她抵债吧,何况,她爹对她也够纵容的了。”
“你见到你父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要杀他的冲动?”
“……那时候,你搅合的……我没来得及想。”
“之后呢?”
“有。”
“最后呢?”
“你知道还问?”
“所以说,她也不会的,只是一时的失望和抵触而已。她从来没有放松过对我的监视,只要我有轻举妄动,她一定会选择先杀我的。”
“你知道还留在这里?我对那些什么大业的没兴趣,我今天就安排一下,咱们走吧。”
“走?走到哪里去?你那日在迎春楼没带我走,怎么今日就糊涂了呢?”
“不就是个奴字吗?这世上药那么多,除去就是。”
“之后呢?永远隐姓埋名,不能抬头于世人面前的活着?还是,跟你一起,过着永远被人追杀的日子?”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不过就是随口说说,我既然答应假装先生了,也就算上了这趟贼船了,哪容得我那么容易脱身?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里面穿的那件天蚕丝衣要怎么才能脱下来啊?我一想起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关系,穿着吧。穿着,他们放心,我也安全。”
“你倒想得开。哎,听说今儿个庙会,你也在周府呆烦了吧?咱们出去走走啊?”
“理由呢?”
“这还不简单,就说你想起儿时父亲曾带你去过个庙里,东西难保不藏在那某处,正好借人多,去找找看啊。”
“你还真是个高手。”
“呵呵,我是谁?你第一天认识啊!”祁天晴说着,便又笑了起来。
面皮下的那张如花的脸庞,应该比这春天里的百花绽放得更加艳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