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得知尧之的身份后很震惊,可什么都没问就相信了他们。
几人相视沉默,丞相却看着尧之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道,“小皇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瞬间,她的眼眶有点湿润,偷偷撇过头去。
那股压抑的气氛也让九落难受得很,她上前抱拳道,“丞相,在下有个唐突的要求,希望你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赫连皇族任何人。”
丞相仿佛这时才留意到九落,听到她的话微感诧异,却看到尧之做出维护的姿态,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只看九落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眸,一股英气自眉宇间逼出,便知不是简单的人。既担忧尧之会不会信错良人被欺侮了去,又庆幸有这样的能人护在身旁。
一时间百感交集,她定定的看着九落,眼窝宛若树洞,目光沉如古潭。九落心中渐渐生起奇怪的感觉,丞相仿若要通过她的眼睛,看进她心里,那股犀利的探究,让九落的眼神微颤,差点控制不住先撇开了目光。
突然丞相却笑了出来,声声脆耳,她的表情却十分苦涩,尔后,她叹息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更希望他们不再想起这些事。”
她神情又是一变,竟向尧之苦苦哀求道,“小皇子,你……莫要去了,那地方不好,不好……”她深深吸了口气,“三皇子他在等着你,你去吧,去了就不要再来了。”
然后,她没有再说一句话了。
尧之一直安静的听着,连九落也无法知道他的想法。
隔天,九落他们向白依依辞别。白依依先是奇怪的看了眼丞相,然后吊儿郎当的笑拍着九落的肩膀说,“被捉了就回来,天底下没有我白依依藏不了的人。”
九落有点哭笑不得,她以为他们去赫连国做什么吗。
一路上,尧之都在走神,还差点被马车撞到了,九落拉住他的手,突然开口道。
“尧之,你不是一个人。”
风渐渐把他脸上的神情吹得柔和,他反握着九落的手。嗯,不是一个人。
***
有这样一座山,并没有名字,相对高度也就百来丈,而有这样一座寺,隐没在绵绵山中,鲜为人知。
九落他们寻了好多天的路,才看到这座寺的踪迹,还没靠近门口,便听到那木鱼声,断断续续,不急不缓,悠远,冗长,回荡在空中,给人一种异常安定的感觉。
晨曦中,他们驻足许久,静静的凝听那山风渐起,木鱼声声。那清脆而沉稳的声音,一下子抚平了他们略微急躁的情绪,变得空灵而澄明。
一个拿着扫帚的小师傅走了出来,看到九落二人闪过一丝诧异,上前道,“两位施主好。”
“你好,我们找如空大师。”
小师傅先是打量他们二人一眼,然后笑道,“如空大师早有吩咐,请随我来。”
寺庙内的布置与外面看来的并无太大差异,有种冷冷清清的感觉,却让九落一下子摒除了杂念,而尧之神色凝重,想的却不是这些。
小师傅只带了尧之一人进去,九落并不计较,只是闻着那檀香味,闭目养神。
丞相说三皇子并没有回宫,而是来到这个人迹稀罕的寺庙出家,不听任何人的劝告,与赫连皇族的人狠心断绝来往。可他母皇并没有对他死心,隔上一头半个月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后来三皇子不知道跟她怎么达成协议,其中一条就是他的儿子赫连尧,终身不得入赫连皇宫,让赫连皇帝一怒之下就不再管这个儿子,一放就二十多年。
九落还是想不通那个三皇子当初明明跟着赫连国的人走了,为何突然半路说出家的,甚至不认尧之也要让他脱离赫连皇族,难道那里真的有阴谋?九落又想起了玄f烟,还有她背后的人,这些事一定跟他们有关系,而让她感到更不安的事,他们的目的可能与她有关!
突然,她惊得一身冷汗,她总是在快找到突破口的时候,被另一阵迷雾给绕过去了。以往的她无欲无求一身轻松,可自从娶了尧之后,她便不能再任意胡为了……
九落的思绪渐渐飘远,待睁开眼时,日已西斜,尧之从暮辉中走了出来,她立即快步上前,却看到他有点恍惚,对上九落担忧的眼神,只是摇摇头。
尧之说,毒已经解了。可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轻松。
九落问要留下吗?他又摇摇头。
踩着轻晃的脚步,两人的身影被黄昏的晚霞映出了浅浅的光晕。
尧之说,这样的感觉不太真实,二十多年的毒说解开就解开了,有点不可置信,也有点……舍不得。
九落看着他那迷惘的神情,取笑道。尧之,你这是被虐上瘾了。
下山后,尧之突然回头。暮霭中,天边几抹浮云染上了金边,那连绵山峰也像添上了一道屏障,如此触不可及,远望而去,便看到那寺庙,影影绰绰,挺立山头,山头的炊烟袅袅,若隐若现,随着风吹徐徐向四处漂游。
浅浅的光辉落在他的瞳孔中,映出迷离的色泽,九落在他眼中的最深处寻到了一丝依依不舍。
“我们会再回来的。”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你说……爹他真的好吗?”
“我想他一定过得很好,起码他见到了你。”
“落,谢谢你。”
尧之的声音很轻很柔,似是缕缕轻风。他的唇角线条柔软而温和,微微的上扬着,目光脉脉流转着细润的光泽,那样的神情却一闪而过,快得让九落以为是错觉。
九落瞪大了眼睛,然后狡黠的笑道,“嗯,你应该谢我的,那你亲我一下吧!”
尧之却是一愣,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而在九落眼中,这眼神是多么万种风情啊,自从成亲后,她愈发觉得,尧之这种神态更像是撒娇呢。
尧之发现九落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神情愈加懊恼,脚尖点地便飞走了。九落却留意到他微微发红的耳朵,连忙笑嘻嘻的追上,“哎呀尧之,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突然尧之身子不稳,九落大惊上前接住,却见他脸色苍白,额头沁出一层虚汗,手捂胸口,微张着嘴,极力压住呕吐,呼吸却越来越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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