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层层叠叠的肥肉中间找到点可以证明身份的特征,显然肥肉就是最好的证据,这年头除了大贵族没人能养得起一身肥膘。在众目睽睽之下,奥托皇帝可能觉得自己太冒失了,不符合一个帝国皇帝的身份,煞有介事的清了一下嗓子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抗议!”跪在地上的白胖子艰难的想站起来,可是身边的士兵又把他按回去,“你们悍然使用神圣基督谴责的不光彩的偷袭手段,还恶毒的殴打我,我要向教皇霓下谴责你们的罪恶,上帝是不会原谅你们的,下地狱去吧!”这回轮到我生气了,合着哥们你会说德语,这一路上装彪卖傻的糊弄我呢,差点就被你害死了,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白胖子不自然的缩了缩脖子避开我的目光。
奥托皇帝撇撇嘴,转过脸玩味的看着坐在他身边淡定的喝着肉汤的教皇弟弟,眉毛挑了挑,那意思好像在说,喏,当着你的面骂我,能忍吗兄弟?
教皇霓下优雅的用方巾擦干净嘴角上的汤渍,居高临下的对着白胖子说:“我就是教皇格里高利五世,刚刚是你在找我吗?”
白胖子傻眼了,他终于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敌对阵营,于是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听候发落。几个德意志大贵族提议趁着高兴把哥们砍了脑袋以儆效尤,但是巴伐利亚大公爵争吵者亨利坚决反对这种激化斯拉夫人以及站在他们身后的波兰大公爵的做法,他一再强调帝国现在需要的是稳定,易北河不过是小溃疡,意大利才是帝国的阿克琉斯之踝,如果帝国因为这个愚蠢的决定而陷入与波兰的长期战争的话,意大利可能就不仅仅是一个地理名词了,霸占着亚平宁半岛南部的萨拉森人或者是幻想着恢复罗马帝国荣光的拜占庭人都可能趁机作乱,顺着意大利威胁帝国的软肋。
教皇在众人的讨论中一直和蔼可亲的看着我,弄得我浑身上下不自在,越来越觉得他可能是有特殊审美的群体,那副淫荡荡的贱样让人恨不得穿上钉子鞋狠狠地照他的脸来上一脚。
“我们的英雄,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这个人?”教皇在让我后背汗毛第三次竖起来的时候笑岑岑的问我,成功的把全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我身上。
该死!本来我已经一点一点的挪到角落里准备溜之大吉,现在又暴露在聚光灯下,教皇狗腿子的形象更加根深蒂固,那个小心眼的皇帝肯定给我备好了小鞋。“呃……我同意巴伐利亚大公爵的看法,凡事以和为贵,毕竟现在意大利已经陷入叛乱的泥淖之中,帝国的目光应该投向南方。”坐股跟庄随行就市是明哲保身的不二法门,既然大人物们选择了怀柔的道路,自己这只小蚂蚁抱紧大腿就是了,“波兰人正在走向团结,力量逐渐变得强大,而且作为我们的基督兄弟,相互之间更不应该同室操戈,我们应该与波兰人结为同盟,共同对抗咄咄逼人的拜占庭帝国。”这个千年帝国我是知道的,在被土耳其人干掉之前在欧洲一直很有市场,相信也会是德国和波兰的强劲对手,撂出去当个靶子应该不成问题。
奥托皇帝一直在玩着割肉的匕首,眼前的一整条野猪腿被他精细的分割成长方形的小块,白花花的腿骨上一丁点肉丝都没有留下。我觉得这兄弟肯定有童年阴影,小的时候没少被家里面要求上各种特长辅导班,什么权谋速成班,军事指挥小课堂,尔虞我诈特训班之类的,造成了他现在隐忍却得理不饶人的刚愎性格,简直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唐老鸭。
“让你爸爸到边境来,我要和他进行一次平等的谈判。”奥托皇帝把自己切割好的猪腿肉推到白胖子面前,后者饿坏了,狼吞虎咽的用手抓着猪肉猛塞,很有可能把已经自己调成飞行模式,屏蔽一切外界的杂音。
“我的人可以击败他一次,就可以再击败他两次三次,除非他愿意承受德意志皇帝的怒火,否则就必须坐到谈判桌前来,在教皇霓下的监督之下,我们讨论讨论东方土地的问题。”奥托皇帝不耐烦的把白胖子面前的盘子踢翻,那孩子终于抬起头看着他,不过放空的眼神并不像是在专注的听皇帝陛下讲话,“我会派人把你送回你父亲那里去,听说他被称作勇敢者,五天之后,我在易北河边等着他,就看他有没有胆量来这里。”
“陛下,我的父亲远在格涅兹诺,五天时间我根本没有办法确保消息可以送到。”白胖子抱怨道。
奥托皇帝轻轻地摇摇头说道:“我相信他就在离战场不远的地方,除了两个国家的利益,我想我们还可以谈谈关于我的好朋友布拉格的阿达尔贝特遗体的问题,要知道,他不会愚蠢到面对整个帝国的雷霆之怒,现在德意志不是你们的敌人。至于送你去的人选嘛……”皇帝陛下歪头看了看我没说话,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后脊梁爬上脑门,白胖子却心领神会的奸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