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无兵可用的窘迫时候。
“‘忠诚勇敢,至死不休’这是被每一名入伍的战士刻进灵魂的信条,能够光荣的死在战场上,想必也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上帝的天堂不会拒绝这些勇敢的战士,愿主保佑他们,阿门!”我低下头默默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围在身边的众人也都气氛沉重的随着我低声祈祷,哀悼士兵的同时更多的是祈求上帝让自己摆脱接连失败命运的阴霾,头上时刻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屠刀,那种滋味很不好受,况且是在己方基本丧失了还手能力的情况之下。
“我们手头上已经没有拿得出手的军队了,战俘们也开始骚动,不得不分出相当一部分的新兵去看守,使得原本就所剩无几的新卫军兵力更加捉襟见肘。临时征召农兵时间也来不及,再加上赫鲁斯贝克城堡被攻占的消息可能已经传开,大部分农民都躲进深山老林或者举家逃亡,就算征召也不会获得多少兵员,上帝这次不站在我们身后,大人……”一向沉稳的科勒也有些坐不住了,没等到大家祈祷完毕就迫不及待的跟我汇报现有的兵力情况,接连的失败弄得大家失魂落魄,最致命的还是直到现在大多数人还没有弄明白敌人攻击我们的原因,他们以为这不过是一场传统的贵族战争,没想到却演变成了**裸的征服和破坏,只要还有一个喘气的,敌人手中的长剑就不会停止杀戮。
“要相信上帝,因为他永远只选择站在正义者的一方,也许获得胜利的道路比预想的还要曲折,但是不能自暴自弃的丧失信仰和坚守,这不过是上帝在给予我们应许之地前面的最终考验,前功尽弃还是继续上路,都是对自信心和士气的激励。”我用胳膊硬撑着坐起来,呲牙咧嘴的适应了伤口处几乎让人窒息的痛楚感觉,用尽全身力气勉强挤出一个坚定的微笑,环视身边每一张熟悉的脸孔,力图给所有人可以依靠的后盾,“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距离公牛撤回来有多久了?能参加战斗的士兵还有多少?”
我接连的疑问把所有人都弄懵了,只有科勒接过话茬侃侃而谈,将自己掌握的实际情况一五一十的汇报给我听:“已经差不多三个小时了,城堡里能拿起武器战斗的男人只剩下一百人,长枪兵的建制依旧完整,骑兵几乎是废了,寥寥几个能打仗的战士也都成了下马骑兵,不得不参与步战。我的夜莺们报告说有三个骑士带着自己的部下响应您的征召,却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停止前进扎营观望,很有可能是听到了我们战败的消息。”科勒把地图摊在自己的胳膊上,指点着敌我双方的态势。
“三个小时,这么久了?”我吃惊的大叫一声,结果扯动腰间的伤口,差点把缝好的伤疤再次崩开,“就算敌人建制混乱行动拖沓,现在先头部队也至少出动直扑我们而来,如果他们的指挥官不是个傻瓜的话,趁着对方正虚弱的时候下手完全可以用最小的损失换来最大的利益,一鼓作气吃掉我们,这是将军的选择,却不一定是信奉骑士精神武士的选择,但愿他们更喜欢虚无缥缈的荣耀而不是畅快淋漓的征服。”
“可是城墙上守卫的大部分是没经过战火淬炼的新兵,面对杀气腾腾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未必能坚持多久,再加上数量庞大战俘的不安定因素,我们很难有坚守的优势;这座小城堡是土木结构,根本不需要敌人使用火攻,只要每个人鼓起腮帮子冲着城墙吹气,单薄得像玩具一样的木板夯土围子就会倒塌,然后少女一样任人践踏。”公牛听到我的分析,第一个发表自己的意见,言语之间对这一仗完全没有把握,“要不咱们出击,选择一块有利的地形,就像以往那样伏击敌人,迎头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行,在人数绝对劣势的情况下,贸然伏击很有可能被反噬,等于变相的自投罗网,这一招并不是百试不爽的。”我紧张的扶住自己的额头,像是要用力挤出什么奇妙的点子似的捏着太阳穴,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去布置斥候,把侦查的范围扩大,及时报道敌人沿途前进的情况。”科勒收起地图,站在我身边请示。
“不用了,我有了一个主意,不过很冒险,极有可能被敌人识破,大家要做好死战或者苟活的准备,话虽然难听了点,但是如此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徐图后进的关键。”我苦涩的笑了笑,已经来不及感叹不公的命运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投入不进则退的两难境地,好像我是个打不死的游戏人物,还没有回满血便开始新的关卡,“这一招是来自东方那个盛产丝绸的神秘国家,真正的聪明人曾经用它化险为夷,不过我们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完全要看上帝的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