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秦非言赶到医院的时候,朵儿在江钊的怀里睡着了,江钊坐在休息室的大沙发上,朵儿躺坐在他的腿上,头枕在他的肩臂上,长腿放在沙发上...
这样的姿势,睡起来不舒服,可看起来,还是睡着了。
其实江钊知道,她没睡,她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不愿意跟人说话,不愿意听人说话,不愿意听人说关于云世诚已经离去的事实。
秦非言不傻,江钊在心无旁骛,大刀阔斧的斩杀陈同的时候,他就料到云世诚应该是不会那么容易醒来,否则江钊那么在意朵儿,怎么可能不顾念云世诚的处境?
毕竟好不容易办的保外就医,已经有人非议。
陈同有关的家族本来就牵连到云世诚,这些秦家江家的人都分析过,所以才一直把该有的动作放慢下来,或者干脆不动,等事情淡化。
既然大家都懂的道理,江钊又怎么会不懂?
可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朝对手下狠手,那么 就意味着他没有后顾之忧。
夫妻感情和睦却没有后顾之忧,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云世诚不可能这么快醒来。
但是没那么快醒来,跟永远醒不来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秦非言甚至没有说话,只看了一眼休息室里江钊抱着朵儿眼睛发红的样子,扶了扶眼镜框,便退了出去,迅速找到医生,办理相关手续。
江钊把朵儿的抱在怀里,不同于上次欧阳妍的事,那时候她是被他强迫着抱在怀里的。
这次,她开始虽有挣扎,后来却是心甘情愿的倒在他怀里睡觉的,虽然他能看到她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会时不时的动一下,眼角的水渍就没有干过,但她也没有再挣扎。
可即便静静的,他还是感受到了她全身带着攻击性的钉子...
"云朵..."袖口轻轻的攒着她的眼角。
朵儿闭着眼睛,在听到这一声后,嘴角微微一动,在男人的怀里动了动,又往里靠了靠,似乎没有找对位置,干脆往下缩去,把头枕在男人的腿上,身子绻着,脸埋在他的肚子上,啜泣哽咽,"我是一朵...云,飘来飘去的,居无定所,我只是一朵云...现在觉得姓云,好悲凉..."
低低转转的声音,如同她说出来话,好悲凉...
一时间,云下起了雨,打湿了男人的衣料...
江钊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捉住这一朵云,背叛可以改正,可以原谅,可以找到证据洗清自己罪名,可是杀父之仇呢?
握着她的手,一刻不敢松,疼痛在辗压中进行,偏头看着窗外,已是夜色如璨,看不到云,似乎快要看不到希望,男音哑哑如诉,"云朵,你是一朵云,可我的天空中,就只有你这么一朵云... "
叹息,是肺泡里挤出来的空气,一声,响起,又慢慢停止。
朵儿静静的呆在江钊的腿上,不再挪动,只是听着江钊的呼息,感受他的温度和抚触,那么小心的,抚触。
憎恶自己的敏感,讨厌自己的懦弱。
没有去云世诚的遗体前告别,便嘱咐火化,没有葬礼,只是在公墓立了块碑,然后带着司杰,跪在云世诚的墓前。
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司杰说,司杰,这是你爸爸,永远都是...
一切简单得好象从来没有发生过悲剧。
朵儿开始忙碌,忙到吃住都在舞蹈室,有一丁点空闲就往电视台跑,精干的模样,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父亲刚刚离世的女人。
朵儿唯一有空的就是周五下午去接司杰,然后带他去吃大餐,玩得累了,就带司杰去住酒店,说是就当旅游。
江钊这次没像上次一样赖着朵儿,每天三次,打三通电话,也只是问问,忙不忙,累不累,吃了没有,什么时候睡觉,然后互道晚安。
"哥,要不然我去跟嫂子聊聊,然后就说家里要吃饭,她就不能躲着你了。"
江钊站在办公桌前,弯着腰,在桌上一堆文件中找着什么,似是调侃,"非言,这天都快热起来了,你那个游泳产品也到旺季了,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秦非言看着江钊答非所问的乱讲,摇头叹息,"哥,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上次欧阳妍那事情闹成那样,也没见你这样过。坐下来好好跟嫂子说说啊。"
江钊继续打着掩护,要找的东西似乎把桌子都挖了个洞也没有找出来,扶着眉心,摁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嫂子现在没时间,忙得不得了,那个节目她一心想要做好,就让去做好了,她现在是学都不想上了,就想把这件事弄成,随她吧,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我不管她,她觉得开心就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