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他可不能陨落,若是早夭,权当我这些话是在放屁。”齐平阳轻笑着摆了摆手。
“你会让他死吗?”陈志强无厘头问了一句,“这么好的苗子,多可惜啊。”
齐平阳哼了一声,“关我屁事儿,老子就是一个灵元,这小子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以后闯出来的祸我怎么给他擦屁股?”
说完齐平阳直接御马走入杀云城中,陈志强刚要说什么,看着这家伙头也不回地跑了,随即无奈笑了笑。这么多年袍泽他太了解这家伙了。明明已经下了决心要护着那小子,还在这里死鸭子嘴硬。
西北主打一个护短,齐平阳更是把这一点用到了极致。
陈志强笑着摇了摇头,陆九斗好奇走到他身边,“干啥呢?笑这么开心?”
陈志强翻身下马,一把搂住他地肩膀,笑道:“好事!但不告诉你。”
陆九斗怪异地看着他,“奇奇怪怪的,告诉你,别搞我啊。”
陈志强哈哈大笑,和陆九斗一起进入杀云城。
......
小院里,段逢雨自己给自己烧了点热水,脱掉轻甲直接跳进了浴桶之中。
他疲倦地靠在木桶上,身上地鲜血一点点在浴桶里散开,将一桶水染成了浅红色。
这就是战场,段逢雨曾经在神界其实经历过比这还要残酷的战争,神战的残酷不是凡间的人可以想象的。
但段逢雨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在动摇。
杀人往往只是在一瞬间,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强者就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可是公平呢?他曾经所追求的公道呢!
他现在不断杀人,杀的越多就与他本身的道越来越远,如果到最后他自己的道也消失了,那他段逢雨修炼是为了什么?
但是如果不杀,死的就会是西北军,西北军中的袍泽何尝不是无辜?西北百万户,多少铁衣裹白骨?一甲子以来,西北这块大地上死的人不比云扬的少。
为了救羊而杀狼,还是为了狼能够果腹而视若无睹?
段逢雨重重叹出一口气,他能够理解当年白雨依的心情了,只是白雨依的目标更加明确,那就是抵抗那些世家门阀,为弱者发声!
可他段逢雨要的不是这些,或者说不止这些!他想要的比这更大,是万世太平!是天下人人朝有食、暮有所!小镇的悲剧不会在这个世间再次出现,人人的痛苦悲哀将大大减少!
段逢雨轻轻抚住双眼,轻声喃喃道:“看来说来说去,还是要先解决那些世家门阀啊......”
没有了世家门阀的野心勃勃自然也就没有了这么多的烧杀抢掠,世间杀戮有多少不是世家门阀掀起的?哪怕是当年白雨依的那件事不也是世家门阀出的计谋吗?
段逢雨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陷进浴桶里,久久不曾出来,水面上几个气泡缓缓炸开,鲜艳的水色炸开的一瞬间就像是一朵朵彼岸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