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立马就进了马车里,让他送自己去往江南。
风月阁里,木雪依照淳于敷说得,尽可能地拖住齐孝衍。
不过,其实也不需要她做些什么,只是单纯地在花台上摆摆袖子跳个舞,底下的齐孝衍就已经殇眼了。
不为别的,她生了孩子后,既有原先的温婉亲和身上又多了层淡淡的妩媚,勾人得很,让天性喜欢有了孩子以后女人的齐孝衍见了,心里痒得厉害,急忙就去唤钱多,“快快,上头的那个女子,朕见了心里欢喜,你去和这里的鸨母说一声,让朕带她回宫。”
“这…陛下…这风月阁的女子,是不卖身的呢。”钱多为难道。
“什么卖身!被朕看上是她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快去!”
“是,是。”钱多慌张地就跑了下去,找到高畹兮,着急道,“王妃,这可如何是好,那混账要带咱们家少奶奶进宫!”
“你莫急,和他不能硬碰硬,本宫去唤木姑娘,商量个法子,好歹稳住再说。”
高畹兮听了,也觉得头疼,连忙就把花台上的木雪叫了下来,和她说了这事儿后,叹道,“怎么办?这倒好,听了淳于敷的话,结果出了这样的岔子。”
“无事,咱们先去好言语劝慰着,能拖一天是一天。”木雪听了,眉头也皱得厉害,“实在不行,只能逃回江南可。”
“好吧。”高畹兮叹息,带着她两人来到齐孝衍面前。
他早等得不耐烦,看见她们,眼睛一亮,上来就要拉木雪走,“跟着本公子,你绝对不会吃亏的。”
扮做鸨母的高畹兮连忙拦住他,笑道,“这位公子,咱们这风月阁,可都是清倌儿,您这是……”
齐孝衍不耐烦地拿折扇打开她手臂,冷道,“本公子可不管你这风月阁是做什么的,本公子只要她跟本公子走。你敢不从,你知道本公子是谁么?信不信本公子封了你这阁子,杀光你这阁中的姑娘?”
这样嚣张跋扈的样子让高畹兮看得直想打死他,咬咬牙好歹忍住了这股气,正要继续劝他,外间忽然进来一个便装的小厮,一脸的严肃,在阁中四处张望后,发现了齐孝衍,赶紧走了过来,请安后,贴着他耳朵小声说了几句话。
原先还一脸嚣张的齐孝衍听了这话后,神色大变,也顾不得和她们多纠缠,起身就往外边走去。
钱多连忙跟上,走之前,对木雪嘻嘻笑道,“这一定是淳于姑娘将咱们少爷救出来了,少奶奶您等着,小的回去看看情况,明儿个就回来给你们报喜讯!”
木雪淡笑着点头答应。
本来一心期许他回来带好消息呢,谁知第二日傍晚,夕霞漫天之时,他进门后,没有说出什么喜讯,恰恰相反,头上还带着白布。
“钱多…你这是做什么?”
望见他头上戴的孝,木雪哽道,“莫不是…莫不是你们少爷她…”
“不是少爷,是淳于姑娘。”钱多哭丧着脸,边说边哭,“昨儿个晚上,关着咱们少爷的冷宫不知道怎么忽然起火了,大火烧了一夜,那一片的宫殿群都烧坏了…小的…小的本来以为…那是少爷的…可是,可是小的后来看护卫拖出来一具烧得焦烂的尸体,就偷着在边上看了看…那些人…那些人虽然说那是少爷,可小的…小的在一边…一边看到了这个…”
说着,他吸溜了一下鼻子,从怀里掏出来一块手帕,打开后,里头是烧得刀刃炭黑的一把短刀。看样式,明显就是胡人会用的。
“淳于姑娘她…往常就带着这把刀…昨儿个小的跟她说完话,还见她身上带着呢。”
说完,钱多已经泣不成声,抹抹眼泪,号啕道,“小的…一开始还不相信…那是淳于姑娘…后来询问那些帮着小的在宫里站稳脚跟、效忠淳于姑娘的淳于家护卫,他们说,淳于姑娘进去宫殿和咱们少爷互换了衣裳后就没有再出来…小的这才能确认…那就是淳于姑娘的…”
“你说……什么?淳于敷她……死了?”
听说,木雪惊得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连高畹兮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都不知道。
见她神色疯狂地摇着钱多的肩质问他,忙上去就要安抚她,“王妃,您先别激动,有什么事,坐下心平气和地说。”
“本宫不听!”高畹兮怔怔的,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只顾失魂落魄地摇着钱多,冷声质问,“本宫只问一句,你说淳于敷她死了,是假的,还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