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也不过是发现我打探四太太的事情,老夫人哪里会计较这样的事儿?而且就算是她直接质问我,我也解释的来。毕竟是四婶先过来试探了我。我怀疑此人,不足为奇吧?”
说到这里,她浅浅的笑,认真道:“不过我倒是蛮相信红柳的。”
红叶咦了一声, 问道:“为什么呀,她很喜欢讲小话儿。您不怕她出去说您?”
陈瑾反问:“你看她出去说过么?”
红叶仔细想想,果断的摇头,那是真的没有的。
陈瑾点头:“她看起来聒噪,但是心地不坏,而且上次山崩的事情我救了她,她还是很知恩图报的。老夫人虽然心思重,但是她这个人惯常愿意演戏,喜欢表现深明大义,教导别人也是如此。正是如此,她院中那些丫鬟品行倒是都不算差。”
有时候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一样,有利又有弊。
像是老夫人那边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绿柳,绿柳微微一福,禀道:“小姐,张先生过来了。”
陈瑾扬了一下眉梢,想到张先生是谁,这不就是张公公么!
她浅浅的笑了一下,说道:“请吧。”
张公公五十多岁不足六十,身形消瘦,很有精神,只是没有什么胡须,一个干瘦精明的老者模样儿。
他一进门露出一抹笑,透着真诚,这样的人伺候人惯了,最是清楚怎样让人觉得舒服。
他声音有些尖细,不过却客气:“叶小姐,原物奉还。”
他将小盒子双手呈了上去,红叶立刻上前接过。
陈瑾不动声色的打开盒子,盒子里一块玉佩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陈瑾将玉佩拿了出来,一道裂痕印在上面,这正是她那块被皇上扔进池塘的玲珑璧。
她摩挲着玉佩,缓缓道:“谢谢您跑一趟。”
却又绝口不提将玲珑璧扔入水中的皇帝。
张公公微笑道:“叶小姐太客气了,应该的。”
陈瑾低头看着自己的玲珑璧,浅浅的笑,没有继续言语。
张公公转身准备离开,就听陈瑾突然道:“劳烦请问……”
张公公回头看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陈瑾抬头看着张公公,问道:“请问您知道这块玲珑璧的来历么?”
也许她不该这样问出来,但是却又还是问了。
张公公一顿,柔声微笑道:“叶小姐该问的人不是奴才,而是我家老爷。”
陈瑾若有似无的扬了一下嘴角,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随后道:“谢谢您。”
张公公深深看向了眼前的清丽少女,不得不说,她倒果然是个聪明的,自己不过是一句拒绝的话都能让她发现破绽。
是啊,陛下知道,那就说明这块玉佩和陛下有关了。
他微笑摇了摇头,心道,果然是皇家儿女,并非善茬儿。
他出了门,回去如实禀告。
而陈瑾倒是也明白过来了,她沉默着看向眼前的玲珑璧,好半响,低声道:“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是留下来的纪念品,而 是一个耻辱的见证?”
想到这里,她觉得一股子郁结在心,怎么都不能消散了。
她回长宁城寻找姨母真正的死因,寻找表妹中毒的真相。可是谁又能想到,真正的真相这么不堪呢?
陈瑾紧紧的攥着玉佩,恨不能将玉佩捏碎。
若是表妹还在,她会怎么做?
陈瑾咬着唇,掉下一滴泪。
“小姐。”红叶担心的请抚陈瑾的背,低声安抚道:“小姐,我知道您难受,可是您总是要顾及自己的身体的。”
陈瑾抬头,泪眼朦胧,她声音飘忽:“姨母和表妹其实是被他们联手害死的。是他们所有人联手害死了他们。”
她难过的垂着首,缓缓道:“若是没有叶德召的卖妻求荣,若是没有皇上的下~流好~色,若是没有二太太的嫉妒……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没有如果,一切总归是发生了。”
红叶:“小姐,你别哭,你别哭啊。你哭的我好难受。”
陈瑾不想哭的,可是她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二太太死了,可是其他人呢?其他那些人呢!他们都活的好好的,特别是叶德召,他凭什么生活的好好的。”
她的眼神慢慢的锐利起来,低语道:“他其实最该死!什么长宁侯,他才最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