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令跟在二人身边,不知为何,倒是觉得状况似乎不太对,不过不管对还是不对,总归不关他的事儿。
人太好奇也只会死的快。
“当时大雨瓢泼,石碑就是从这个上流水域冲下来的。”朱县令指了指前边的分支,指点陈瑾。
陈瑾抬眼望向上游,神态自若,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缓缓道:“这般看来,第一个发现石碑的人倒是好眼力,这样冲下来的石碑有字,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朱县令倒是听出陈小姐的意思了。
他立刻:“其实也不是被冲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周遭几个村庄都会在这边洗洗涮涮的。那些妇人洗衣惯是要用石板作为一个洗衣板的作用。这远远的看着这石碑有些棱角,正是合适呢!也是赶巧了。”
陈瑾是不信什么巧合的,而且是接二连三的巧合。
怎么就那么巧,这石碑正好就能被人发现,而发现它的人又正好识的其中一个字,而后又怎么那么恰巧寻了识的古文字的朱县令。
种种迹象,若说真是巧合,那么也只是让人觉得可笑了。
陈瑾:“当初那妇人落入水中,是何等情况?可曾有详细调查?”
朱县令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仿佛什么都不管的五殿下,认真回复:“这自然是没有的。我们县冬天都有几个落水的。倒是也不稀罕。这种事儿哪里需要调查呢?若是我们调查,他们家里人估计还以为我们有什么毛病的。”
说起这个,朱县令倒是很认真的。
陈瑾似笑非笑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后道:“她该不会是在这里淹死的吧?”
朱县令一顿,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陈瑾:“她……真的是在这里被淹死的?”
朱县令颔首:“可不正是,所以说有时候天意总是难说的。”
他看了陈瑾一眼,又觉得这话不对。
毕竟在陈瑾成为女孩子之前,可是人人都觉得那块石碑上说的是陈瑾。
他立刻:“不知陈瑾公子要不要去他们家看一看?”
陈瑾道了好,正要转身向下走,脚上竟是一滑。
杨桓立时就想抓住身边的人,只是还不待她抓到。杨桓已然一个健步上前,他扶住陈瑾,抿嘴低声斥责:“小心一些。”
这里许多男子都已经成家,便是不成家,也不是不通男女之事。
而男女之间那点事儿总归是带着几分旖旎。
虽然人人不言,但是大家也带着几分心知肚明了。
五殿下与陈小姐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儿。
不过倒是谁人也不敢议论一分,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众人故作看不见一般,一行人往下而行。
“你要不要紧?”杨桓没有错过陈瑾一闪而过的蹙眉。
陈瑾抬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试着走了一下,只是刚一动,立刻就伸手又扶住了杨桓。
杨桓低声:“是不是扭伤了脚?”
陈瑾咬着唇颔首。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没用。
原来她还是个男子的时候分明就是做什么都可以的。但是现在成了女孩子反而处处都要拖累人。
陈瑾心里难受,面上也带出了几分。
杨桓手指按在她的肩膀上,低声:“我背你。”
陈瑾立刻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杨桓。
顷刻间果断拒绝:“不必了!”
杨桓按住了他的手腕,沉声问她:“那不要我背你,你能走么?你要让其他人背你?”
他抿着嘴,面色有些不善。
朱县令等人都快走了几步,生怕殃及池鱼。
陈瑾微微红了脸颊,她低声道:“殿下胡说八道什么?难道我就不能让人扶着我走吗?为什么一定要背着呢?”
陈瑾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杨桓却不为所动。
他就那样深沉的看着陈瑾,很坚持。
陈瑾被他这样的行为也惹得恼火起来,她本就不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如此倒是多了几分性子。
“殿下,您再这般,我就要修书一封,请陛下换人了!”
她的脸色十分的认真,只一眼看去就知不是虚张声势。
杨桓沉着脸看她, 半响,呵了一声,二话不说,一下子将人扛了起来。
陈瑾啊了一声,捂住了最:“你这莽夫!”
她竟是被杨桓扛在了肩膀!
杨桓:“对付你这样不讲道理的小姑娘,就该如此!”
一行人都没有发现,不远处站在空旷之处望过来的男子,正是七皇子杨钰。
杨钰看他们这般,眸光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