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光线从白色窗帘缝透进画室,浮尘顺着光线的轨道井然有序。
大门“嚯”地被打开,三个手拿扫帚簸箕、正为谁打扫哪里争论不休的学生走了进来,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突然,喋喋不休声戛然而止,定睛注视眼前的三人目瞪口呆,握着扫帚的手停滞在空中,仿若三尊雕像纹丝不动。
过了好一阵,学生A才颤巍巍地指着那一群齐刷刷看向自己的石膏像开口:“哎,长泽,上周五离开时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不、不是的。”学生B答,舔了舔干燥苍白的唇,将手中的扫帚握得更紧,做好随时作战的架势。
学生C走上前去,围着那一群排列整齐、像在举行阅兵仪式的石膏像转了几圈,左瞧瞧右看看,接着朝门口的两人招招手:“喂,没事,进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A和B踌躇片刻后走了进去,开始一面打扫,一面勘察。
很快,B在画室的角落里发现几个紊乱的鞋印,当即见了鬼似的喊叫起来,招呼同伴过来看。
“看起来当事人应该很慌乱才对。”C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安之若素地分析。
“当事人?”
“废话,肯定是有人移动了这些石膏像,不然它们能自己动吗?快,我们再找找还有什么其他线索。”
C一声令下,刚刚还在与之争论的两人立刻服服帖帖,二话没说开始翻来找去。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最后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长吁短叹。
“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也快上课了。”B说着,看了眼表,“现在是8点25分53秒。”
“可是我们还没打扫干净。”
“来不及了,而且得保留现场以便取证,”C一本正经地讲,目光犀利地射向同伴,“毕竟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来画室移动这些雕塑。”
“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师吧!”
“不。这件事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这时,一阵风从外面吹进来,吹起白色的窗帘在空中乱舞,像极了白色石膏像起舞。B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猛地转身,瓮声瓮气道:“反正我是要回去了!”
“切,这家伙是在害怕吗?”
“不过,这里确实怪阴森的,我们也快走吧,中岛。”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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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面巾纸摊开,一根蓝紫色的头发赫然出现,众人噤声。
中岛在幸村对面坐下,把在画室发现的情况娓娓道来:
“角落紊乱的鞋印、特意被打扫过的几块地砖、柜子里挪位的画笔、讲台被翻动的痕迹,还有就是……落在石膏像上的这根头发,这是我在画室发现的全部。”
真田将头发拿起来,和幸村的仔细比对,瞅了半天,眼睛愈瞪愈大,一脸错愕。
见状,切原僵硬地动动嘴角,胆颤地问:“部长,你真的大半夜在画室移动雕塑吗?”
幸村抬头看他,一如既往地笑:“赤也要不要一起来?晚上十二点,不见不散。”
“真的?”
“假的。”
“什么嘛,部长真是的!”切原不悦地垂下头去继续扒饭。
幸村不理他,转而向中岛致谢:“谢谢你,中岛,如果被别人拿去,说不定也会像赤也这样误会呢。”
上当的切原听完这话,郁闷地把嘴一撇,眉目恼恼:“明明是部长太狡猾了,装的得跟真的一样……”
“这种事情,想想就知道是假的!”真田把筷子一按,底气十足,“怎么会被这给骗了呢?!”
“副部长还说我,刚刚明明自己也信了……”
在意识到再揭一片瓦就可能被制裁后,切原很机灵地在真田锐利的目光射来之前耷拉下脑袋,视而不见。
中岛笑笑,直言不讳:“看来大家都有个不太好搞定的部长呢。”
“你说什么?”话音一落,身后温柔的声音追问,循循善诱。
“我说,大家都有个——”
话未竟,中岛觉得不对劲,见幸村脸上笑愈发灿烂,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下去,转过身摆摆手:“没,没什么!”
切原抬头,见到来人便热情招呼:“嗨,新垣前辈!”
“嗨!”
“那个,新垣,你怎么在这儿?”中岛若无其事地问。
新垣瞅他一眼后便凑到桌上那根头发前,瞧瞧头发,又瞧瞧幸村:“你在干嘛?”
幸村靠在椅背上,好笑地反问道,“你觉得我在干嘛?”
“你这是把自己的头发拔下来再收藏起来?”
“那就很怪癖了。”切原不怕死地嘟哝,眼皮抬也不抬,埋头继续吃饭。
“确实很怪癖。”新垣一边说一边从邻座搬了块椅子坐下,迫不及待道,“你们肯定不知道刚刚新闻社又带来了什么‘惊天动地无比震撼的大消息!’”
说着,她夸张地摆开双手画了个大圈,装得神秘莫测,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她在模仿谁。
“真是惟妙惟肖,说说看,什么消息?”幸村揣着明白装糊涂,很给面子地捧场。
“其实是……”
新垣很想带出那种扣人心弦的感觉,奈何毫无波澜,只得平铺直叙:“是画室的雕塑被人移了位,全都眼睁睁地瞪着大门,而且还有人在里面发现了好几个乱七八糟的鞋印,搞得人心惶惶,现在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
“喏,”切原抬起眼皮,指了指桌上的头发,“这是中岛前辈在画室找到的,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
“你们早就知道啦?”
“嗯!”真田弦一郎诚实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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