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等迷药的药力过去,匠人们醒来,他们自会干完余下的活儿,将龚明兴安葬在旁边那个坑里,当然,他们若聪明的话,对被人迷倒一事,只会绝口不提。”
“只能这样?”贺兰晶晶停住了挣扎,“会不会等我再来时,根本就寻不到龚明兴的坟?”
“很可能!”竺紫琴道,“他们会将上面的土填平,再将草皮铺上去,过不了几日就根本看不出被挖过的痕迹了。”
“不过……”竺紫琴又道,“你若有心,就记住方位距离,相隔夫人陵寝的步数,如此,就不会弄错。”
贺兰晶晶含泪,“我记下了。”
“回去后,千万别让王爷察觉你已知晓龚明兴的葬身处,便是以后祭拜,也只能偷偷的,否则,你父王又该不痛快了!”竺紫琴临行前,向贺兰晶晶叮嘱道。
贺兰晶晶闻言,眼泪只顾扑簌簌地落,却是没再答话。
一路黑暗行车,唯闻贺兰晶晶不时的抽泣声,竺紫琴知道劝也无用,便安静地斜靠在车窗边,沉默相陪。
快要到平梁城时,贺兰晶晶不知何处来的勇气,竟坐直了身子,抹干了眼泪,然后整理衣衫和凌乱的头发,且再也没有哭泣。
最后,竺紫琴听到黑暗里传来贺兰晶晶低沉的声音,她道,“我恨你,竺紫琴,我不会善罢甘休!”
竺紫琴苦笑,“答应还的人情我还了,郡主,如今才是真的两不相欠了,望你好是为之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教我。”贺兰晶晶道,“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这全都要怪你,竺紫琴!”
竺紫琴未置可否,亦未吱声,有时候揭开真相的残酷,可能比亲手害人还要遭人憎恨,贺兰晶晶的心情,她想她能够理解。
恢复镇定的贺兰晶晶,尽管顶着一双哭肿如桃的眼,可郡主的盛气凌人摆出架势来,守城的戍卫也不敢过多为难。
顺利的入城后,金湘寻了个僻静处停下车,两路人就算是自此分道扬镳,但是贺兰晶晶从后窗望到竺紫琴渐渐远去的身影时,不知怎地,竟发觉自己根本没法像说的那样恨对方。
“有本事你就活下去,别让元靖再找到下手的机会!”贺兰晶晶喃喃道。
马背上,凤墨轻拥着竺紫琴,有意让马慢步缓行,为的是怕竺紫琴的伤口受颠簸而再度裂开。
嗅着竺紫琴的发香,凤墨心疼地耳语道,“累了吧,剑口伤得深吗?”
“唔,确实有点累!”竺紫琴避开了凤墨的气息,淡淡道,“你昨儿忙什么了,为何没有按约定的时间回来?”
凤墨笑笑,固执地凑近竺紫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有些惊人的消息要告诉你,不,还有惊喜也要说给你听,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得找个郎中,为你好好疗一下伤,找不到郎中,我始终放不得心!”
“现在哪儿还有郎中开门治病?”竺紫琴啧怨道,“拜托,看我这么累的份上,咱先回周府好不好?”
“不行!”凤墨一手又将竺紫琴往怀里拢了拢,让她靠在自己肩头,“累了就闭上眼养歇自己,我说过,你的性命要由我来负责,而且……”
凤墨轻轻地将唇贴上了竺紫琴的耳畔,“我会一直负责到底,你别想甩脱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