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阳东升,绚烂的霞光映照在她如玉如瓷的肌肤上,渡上一层瑰丽艳美的光芒。
她微微垂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片刻,她微微一笑,如朝露海棠:“你也会酿酒?”
说到这个,夜笙兴致盎然:“人生得意须尽欢,若无酒水相助,人生意味便失了大半,是以我会喝酒那一天,便想着拾人牙慧算不得什么,要自会酿酒..”
她道:“我也会酿,工艺是寻常工艺,不过我酿的酒又苦又涩,不知道这其中有何诀窍?”
夜笙侃侃:“诀窍谈不上,但酿酒是七分汗水三分天分,这七分汗水人人习得,天分却可遇不可求。”
白晚道:“许是我无天分。”
...
夜笙有些讪讪:“也不能这么说。”但他刚才之意分明把话说尽了。
“你的酒卖么?”她既再封上神,官俸中扣了天庭替她赔鬼王的十斛桃花珠的部分,当有剩余,买一两坛酒应该没问题。
夜笙摇手:“一般来说..”
他话锋一转:“如果姑娘爱喝,不要银子也使得。”
“不用了,买东西付钱,天经地义。”即使两千年唯一骂过她小畜生那位大婶,药费和馒头钱她事后皆换过刀币付讫。
白晚细细的在皇城外搜索了一圈,除了断肢残骸,抢食的妖兽,并无特别发现。
如此过了三四个月,她慢慢的彻底将皇城外的妖兽清除。
然后寻了个空地,挖坟造碑,将惨死的百姓一一埋进坟坑。
并不知道他们的姓名,便找了块木头用黑白尺刻了南临百姓碑。
为枉死的百姓超度之后,她才缓缓起身进皇城。
从头到尾,除了妖兽主动攻击,夜笙一根手指都没有动过,白晚自然也没问过。
剿妖兽、造坟墓是自己想做的事,用不着捆绑他人跟着做。
皇城里面却相对城外保存完好。
走进去后才发现皇城内不能说是人烟绝迹。
店铺、酒肆、茶楼、胭脂铺等等应有尽有,铺子里大多只剩下个架子,没有商品。
虽然寥落,却也有零星的摊贩守着铺子,两眼发直,了无生趣。
她的衣着是用天上的云朵制成,虽然历经几月艰辛,却仍旧干净华丽。
摊贩们见着一个陌生的活人都本能的吆喝了起来,而饿殍遍野,流浪的乞丐无论男女老幼一哄而上,围着她讨要施舍。
她身无长物,实在没有能施舍的东西。
夜笙似乎极厌恶这些衣衫褴褛,浑身恶臭的乞丐,胆敢靠近他的他一律毫不客气的踢翻过去。
他看着不过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人,力道奇大,一脚一个,那些饿的瘦骨嶙嶙的乞丐无不摔散了架,再也爬不起来。
如此反复几次,无人再敢靠近他。
白晚紧紧蹙眉,穿过人群扶起那些遭人踩踏的乞丐,将他们安置在稍显僻静的街角。
乞丐们实在太多,如同一个个不成人形的僵尸,双眼空洞,伸长了手问她要吃的喝的。
破晓在她身上自动形成了保护层,那些乞丐靠不得她一臂之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个细弱的哭声吸引了她的注意,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女孩被人群裹挟,犹如一叶扁舟,很快雨打风吹去。
那些人毫无自觉,踩踏在女孩儿的身上犹如踩着一滩烂泥,自身难保之下,连眼皮子都不愿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