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那天之后,林潜又争取了几次,都没能重新搬回主屋去。每次他学了一样照顾宝宝的本事,他娘又会拿新的一个问题来考他,于是直到四月了,他都还在厢房住着。
这日午间,他照例在房中陪着妻儿。
七七前几天刚满月,面上已经长开了,白白胖胖似一颗肉包子,一只小手伸出来有五六个窝儿,小短腿时常在被子里踢来踢去。
他如今已经是玉秀和赵氏的心头肉,家里另外两个男人都被挤到角落里去了。
就像现在,他明明在床边坐了这么久,他媳妇儿就一直抱着那小子亲个不停,还不时对着他喃喃细语,那臭小子根本听不懂。
要说林潜自己,自然也疼儿子,可当看见媳妇儿抱着儿子正眼也没瞧他的时候,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
他瞥了那对母子一眼,道:“媳妇儿,我下午去县里,过几日回来。”
武馆学徒已经筛选好了,他得去指导几天。
玉秀点点头,一双眼睛仍黏在七七身上,正好七七此时伸手抓住她的衣襟,她咯咯笑起来,对着他肉呼呼的脸蛋亲了一口,道:“好。”
林潜抿着唇,又坐了一会儿,见媳妇儿连眼风都没扫到他身上,闷闷地走了。
直到晚间,七七睡着了,玉秀想起这事,懊恼道:“也忘了问他要去几天,换洗的衣服不知道带了没有。”
林潜之前去县里,都是当天去当天回,这是第一次在那边住下。
赵氏笑道:“他一个大男人,还怕他照顾不好自己?”
玉秀也笑了笑,“您别说,我要是不给他收拾,他还真就什么也不会带,只带个人就走了。”
赵氏便道:“惯得他,三十岁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小七七呢?”
玉秀噗嗤笑了,那个人,还真说不准,中午时她没发觉,现在回想起来,他走时不正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么?说是三十岁的人了,在外处事稳重可靠得很,可偏有时在她面前,有几分孩子气,近日来越发明显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七七生后,自己确实忽略了他,仔细想想,都许久没与他好好说过话了呢。晚间他没睡在这里,白天来时,她往往也只顾着七七,倒是他,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全细心。
玉秀想着,心头便有些内疚,一时又担心他在县里睡不睡得安稳,又担心那些伙食他吃不吃得惯。一晚上记挂着这些事儿,又起来喂了七七几次奶,也没睡个安生。
按本地习俗,月子需要坐足四十天。
不过一般人家,因家里有许多活儿要干,婆婆也不会那样周到地伺候,大都有个三十来天就算不错了。
赵氏要玉秀坐足了日子,一直到四月初八才放她出来。
到了这日,厨房里烧了一大锅热水,玉秀好好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洗完后一身轻松,好似褪去了一身泥壳子。
之后她端着木盆去河边洗衣服。一个多月没出门,直接就从仲春到了初夏,放眼望去,满目的绿意,蓬勃的生机,看得人心旷神怡。
河边已经有了不少人,见了玉秀纷纷打招呼。
“呦,我看玉秀自从成了亲,一身的气派就越发不同了,眼下生了孩子,这富态的模样,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呢!”
玉秀闻声望去,见是黄氏,笑了笑,道:“黄婶就爱取笑我。”
黄氏道:“婶儿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快来这边,我这里给你挪一挪,还有个空位。”
玉秀便过去了,“婶儿近来家里可好?”
黄氏搓着衣服,道:“好不好也就那样,我们庄户人家,不像你家男人有本事,也只想着安安分分过自己的日子就够了。怕只怕有些人,学了点本事,心就大了起来,想着有的没的,最后弄得灰头土脸,什么也没落着。”
玉秀心中一转,已经猜到她说的是她侄子李川的事。她之前也听夏知荷说过,李川自从传出和李月萍的丑事,被罗大户赶回来后,就有些一蹶不振,眼下事情过去三个多月了,也没见他出去找点事做,每日窝在家里,地里的活也不去帮忙,家中的事更是一概不沾,只把他娘张春花气得半死。
听闻之前王氏还想让李川把李月萍娶了,说她女儿的名声已经毁在他身上,他得负责。
最后张春花泼了一桶粪便在她家门前,两家的仇怨这是彻底结下了。
晓得玉秀今天出月子,夏知荷也抱着面团上门来。
面团如今有七个多月了,放在床上可以稳稳坐住,夏知荷拿了个布老虎给他玩,自己又把七七抱起来逗弄。
“你如今出月子了,我看夜里你和阿潜两人照顾七七就够了,让你婆婆回房去睡吧,她伺候了你这些日子,自己倒瘦了一圈。”
玉秀点点头,“我也跟娘说过了,只是她说这几日阿潜不在,等他回来了她再搬。”
夏知荷闻言看过来,道:“阿潜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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