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听秦知县说你又写了一首好词,技压群雄,这才叫你来见。”王启年温声言道。
“学生的微末技艺,怎敢称雄。”
“沈章你太过谦逊,你写的那首词我也读了,确实不凡,有大家之风范,比你之前在京师写的,还要好上几分。”
秦知县陪笑着,冷眼旁观,我就看着你们二人做戏,看你们能演到什么时候,刚才西门庆已经给他报了信,心里也没什么担忧,只当是看乐子。
“不是学生谦逊,实在是这阳谷县另有高人,叫学生心服口服。”
“哦,还有这等奇才,秦相公怎么不予我引见一番。”
秦相公打个哈哈,“那人不过是个微末小吏,再者诗词也是别人借他之口说出,没什么可见的。”
沈章接口道:“那西门庆没什么可见,不知我手里的这般账簿,秦相公可见否?”他刚才被西门庆气的不去,现在也不多费口舌,直接单刀直入。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相公皱起眉头,冷声问道。
沈章冷笑一声,自怀中拿出账簿,“某家来阳谷县月余,听闻你秦知县贪赃枉法,纵容手下胥吏欺压百姓,其中尤以步兵都头西门庆为甚,他做上都头之位不到三个月,已经攒下万贯家资,而行勾结山贼水盗,勾伤人命,更为严重的是,秦相公你联合县中胥吏,吞没朝廷拨下修筑堤坝的银两,导致黄河决口,洪水泛滥,某家在听闻此消息之后,四处走访,也见得当年几个未曾被你杀人灭口的胥吏,这本账簿,就是出自他们之手,秦相公以为如何。”
满堂文武官吏,除了秦知县等少数几人,谁也不曾想到事情会这般发展。
“胡说八道。”西门庆暴起。
“一派胡言!”秦相公脸上挂起寒霜,拿手一挥,喝道:“左右衙役,还不将此人给我打出门外。”
“且慢,秦知县,我看他言之凿凿,手中又有物证,不似是作伪,不如叫他将账簿呈上来,仔细核对,你我一看便知,再者他口中的那个西门庆,我也早有耳闻,言说此人,四处招揽亡命之徒,所图不小,不知可在堂上?”
西门庆跪倒在地上“小人便是西门庆,却不知方才沈官人那般说辞从何而来。沈官人,你我虽然有些旧怨,可你也不该如此栽赃陷害与我。”
看着堂上的秦知县面色惶恐,堂下西门庆进退失据,在观瞧堂内众人惊慌失措的模样,沈章心中好不酸爽。
“禀王御史,学生刚才所说的两件事,皆有人证,诸位相公要是不信,可叫他们当堂对证,西门庆你方才说我胡说八道,那你可敢跟他们当堂对证?”
西门庆低着头,将脸上的冷笑都遮蔽住了“小人清清白白,如何不敢。”
王启年高喝一声:“点起火把,撤去酒宴,唤起三班衙役,将这个名唤西门庆的收监入狱,王二,你去带几个胥吏,检查县中府库,将一干账簿都拿来此处,本官要夜查此案,秦知县想来你能明白我的苦心,还请你也留在此处,帮忙查看。”
“倒是一张巧嘴。”秦知县冷哼一声,“王御史果然是我辈楷模,不顾一路舟车劳顿,也要彻查此案,下官佩服,自然要陪伴在侧,也省的再有人说我,假造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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