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向都和延禧宫那位唱着反调,娘娘这又何苦何必?”徐嬷嬷梳头的手上微微一停,近来贵妃总是喜怒无常,心思越发让人琢磨不透。
“浩儿自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此番不管把那贱婢的女儿嫁到谁家,只怕都难绝了浩儿的念想,唯有让她落到淑妃母子二人手里,才能逼着浩儿忍痛舍下,所以本宫不仅打算极力成全淑妃母子,还要给那贱婢的女儿令人称羡的恩宠。”娴贵妃阴毒无比的笑道。
徐嬷嬷更加不解,忙问:“能让王爷舍下就好,为何还要施恩那个贱婢的女儿?”
“既能人前长脸,还能离间淑妃母子与那个贱婢女儿的感情,本宫何乐不为?”
娴贵妃冷笑说完,便把腕上的明珠手钏脱下,递给徐嬷嬷。
“这对明珠手钏,还是本宫十年前晋封贵妃的时候,皇上故意要给淑妃没脸,当众亲手戴到本宫腕上,等到梅香那个贱婢的女儿出阁那天,拿去赏给了她当做陪嫁吧。”
徐嬷嬷握着还带着贵妃体温的手钏,瞧着那颗颗滴溜精圆,剔透晶莹的珠子,颇为不舍的劝道:“娘娘使不得啊,这对明珠手钏可是波斯贡品,整个儿大*,也找不出第三只了,而且还是天子亲自给您戴上的,这十年来,几乎没有见您离开过手,怎能平白便宜了梅香那个贱婢的女儿?”
“正因如此,才要赏给那个贱婢的女儿。”
娴贵妃说话的同时,瞳孔里都泛着恶毒的光。
“等到第二日,她给淑妃请安敬茶的时候,戴着本宫独有的恩宠,既能给淑妃添添赌,淑妃也不会给她好脸子看,想来端亲王那样骄傲的性子瞧见了,也断然不会让她有好日子好过的!
徐嬷嬷了然点头,含笑称赞:“娘娘英明!”
娴贵妃勾唇一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阖眼吩咐道:“明日你再悄然出宫一趟,替本宫带句话给慕枫,就说纳兰将军府上嫁女儿,不许寒酸,即便是个‘表子娘’养的庶出,也要给我盖过端亲王嫡妃姑苏氏出阁时候的排场!”
“将军说了多次,今年多事之秋,不让老奴频繁走动,只是老奴瞧着娘娘近日心烦,瞒着不敢告知,如今既然一切有了打算,何必再去走动铺张?”徐嬷嬷有点为难回道,实在不想再去将军府上讨嫌。
娴贵妃闻言,猛地张开圆媚大眼,楞了半晌,切齿说道:“正是因为多事之秋,本宫才要满朝文武开开眼界,省的他们被乱花迷眼,都拎不清到底该站哪边的队伍了!只说这是本宫懿旨,问他纳兰慕枫是遵是违?”
“诺!”
徐嬷嬷无奈应下,想着明天面对将军,只觉头大。
说来也是冤孽,今上已经嫁了一位公主过去,由着贵妃长此以往下去,只怕真会祸起萧墙,大厦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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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内,精雅肃穆。
宣德帝满头银发束进龙头金冠,穿着九龙戏珠龙黄袍坐在案前,出神凝望一副半敞半掩的画卷。
画中是在一个巴蜀风格的四合院内,并蒂的芙蓉一朵半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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