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慎却不以为然,冰冷而残酷的笑道:“事关皇上的子嗣,总要仔细些才好,反正皇后娘娘刚刚也说了,兰婕妤前段时间,幽禁在关雎宫,也一定没得到好的调养,不如趁着御医在这,给她把把脉,就算无病无灾的,开几幅安胎药吃也是好的!”
兰婕妤一听,脸上立刻露出掩饰不住的恐惧焦虑,摇头摆手道:“不......不必了......嫔妾这一胎好的很,就不劳慎贵妃娘娘和御医们费心了!”
茗慎见她如此,便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缓缓眯起冷冽的眼眸,居高临下的对着她展露一抹冷而轻蔑的笑容:“皇嗣关乎社稷,自是不容丝毫损伤,怎么能由着婕妤的性子胡闹呢?还是让御医看看比较稳妥。”
说着又瞪了御医一眼,厉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兰婕妤把脉,若是龙胎有何闪失,本宫定斩不饶!”
“贵妃息怒,微臣遵旨!”御医叩首说完,立刻起身走向兰婕妤,兰婕妤却慌张的连连后退,由于退的太快,一不小心后腰撞到了桌角,顿时一个十香浣花软枕,从她的腹部掉了出来。
茗婉见状,端茶的手微微一颤,恨铁不成钢地阖上了眼睑。
茗慎眼中则流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随即拍案而起,高声斥道:“大胆沈氏,竟敢谎称身怀龙嗣,如此欺君罔上,实在罪该万死,即日起,废黜婕妤之位,拖出去仗毙!”
“不......不要啊,皇后娘娘救命啊,求求您开口救救嫔妾!”兰婕妤“扑通”一声匍匐在茗婉脚边,两手死死的拽着她的衣摆,不停地哭泣求饶。
茗婉正在喝茶,抬眼斜睨了沈如兰一眼,嫌恶的别过了头,继续低眉吹着茶碗里的浮沫,只冷冰冰的蹙眉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这个假孕争宠的贱婢给拖下去,难道还由着她继续冒犯本宫吗?”
“喳!”侍卫们立刻上前,狠狠掰开了沈如兰拽住皇后衣袍的手,毫不客气的将她拖了下去,不一会,霹雳巴拉的板子声和呼痛咒骂声,飘荡在宫殿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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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黄昏,茗慎回到昭阳殿中,刚刚为秋桂换了新药,包好伤口,却见文浩穿着一件玄色龙纹常服匆匆敢来,担心不已的问:“慎儿今日可有伤着?”
“臣妾无碍。皇上不是正养心殿和群臣商议祭天的事吗?怎么突然跑到臣妾这里来了?”茗慎起身相迎,秋桂对着周围使了眼色,一殿的人全都放下手中的事情,默默退了出来。
“朕在养心殿听说了珍嫔僭越犯上一事,担心你被这个蛮邦女子伤害,所以特意过来瞧瞧。”文浩揽着茗慎入怀,心有余悸的说道。
茗慎依在文浩胸前,幽幽一叹:“臣妾没事,皇上放心,多亏了秋桂替我挡下匕首......”
文浩不等她把话说完,便转头吩咐道:“西子,传朕口谕,诏告六宫,秋桂姑姑恭谨侍上,克尽敬慎,堪为宫人典范,为表嘉奖,特封为从三品御前尚义,统领四司六局,钦此!”
“奴才遵旨。”西子笑着应下,转到殿外向秋桂贺喜:“秋桂姑姑大喜,您这一匕首挨的真值,皇上已经封您为御前尚义了,那是宫廷首席女官,比皇后身边的女官等级还要高出一头呢。”
秋桂不要意思的笑道:“奴才何德何能,竟得皇上这般抬举。”
西子却道:“您侍候慎妃细致周到,皇上早就打算好好封赏您了。”
“多谢皇上封赏!”秋桂满心感激,对着殿门跪地俯首,其实她的心中明白,皇上封赏她,也是给贵妃娘娘抬高身份,只怕心里最想的封赏的人是娘娘才对。
昭阳殿中焚着苏合柔香,发酵了一室温情,文浩抱着茗慎坐在西窗的榻上,满怀愧疚的握着她的手道:“让你受委屈了?”
茗慎低柔一笑,甚是凄苦:“皇上对臣妾恩宠日隆,何来委屈?”
文浩 安慰地拍着她消瘦的肩头,叹了口气道:“宫里向来是个拜高踩低的地方,若朕刚开始便将你奉在高位,那起贱婢未必胆敢犯上欺你?”
茗慎凉凉一笑,徐徐言道:“臣妾如今高居贵妃之位,六宫上下无不敬重,皇上无需担忧,至于珍嫔,贵为南安公主,身系两国邦交,这才有恃无恐,僭越犯上,胆敢在宫中行凶。”
提起珍玉儿,文浩对她已是忍无可忍,愠怒道:“朕已下令把珍月儿凌迟处死,以后看谁还敢再对你心存不敬,朕虽然难以给你皇后之位,但要从今往后,整个大金后宫全都以你为尊,但凡对你有不恭者,全部废除诛杀!”
茗慎惊讶的瞪大眼睛,反问道:“皇上亲口下令凌迟珍月儿,不怕引发两国交战吗?”
文浩冷哼一声,笑道:“南安区区弹丸之地,如何跟我泱泱大金匹敌,就算不是为你,朕也绝不容许一个蛮邦女子在朕的后宫做大。”
茗慎低了眼帘,勾唇笑道:“非我族类,必有异心,皇上处事英明,臣妾拜服!”
文浩轻轻吻住她的额头,闭目叹道:“连立心爱女子为后,都要等上三年,有何值得夸赞。”
茗慎知道文浩的无奈之处,不由心中一阵内疚,可是若不逼得紧些,只怕她的皇后妹妹会先下手为强,杀她的措手不及,所以她只能不停的给文浩施加压力,早点将茗婉取而代之,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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