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选择。”
“留你下来让我打一顿是最好的选择?”
“你好吗?”古名飞见玉危暖仍是一脸倔强。
“很好。”
“聊聊?”
“很好。”
风啸寒离开水白玄与乔简儿,独自上路,他知道古名飞长大了,而水白玄的秘密却在与日俱增,他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人,越来越看不透自己,找些时间独处,也许才能够看得清楚一些,孤独却不寂寞。
他的步履离开了人的视野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他无法忘记铁云山的死,也无法忘记自己的愚蠢,然而他却无能为力,而现在,他要救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整个明阳城的百姓,罪的包袱越来越重,善的包袱也越来越重。他快要踹不过气来,他的步履越加沉重,他的心越加深沉。
他无人述说,他也决计不会述说。如果这世间还有一个人能让他开口,那只能是她。然而他又拙于表达,也许智计卓绝的共性便在于此,也许这只是风啸寒的孤独。
日近午时,不知不觉间,风啸寒已来到一片广褒的平原,他的背后是危机四伏的明阳城,他的前方是有去无回的戈池军所在。处在这个阶段的风啸寒岂不正如此般,前方已是死亡,退后直如惘然。
天空蔚蓝,地上似乎已无色彩,只剩黑白,明阳城墙千疮百孔,戈池军宛若地狱九渊冲出的魔军。风啸寒是尘世卷起飓风中的一张纸片,一叶残躯,不断地翻腾、不断地战栗。
他甚至无法克制住面对庞大军团的恐惧,那种恐惧与生俱来,与死俱灭,在万世之中长久不灭,代代相传。
风啸寒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每靠近前方一步,便越靠近敌军弓箭射程内一步,也越靠近死亡一步,他步子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从未经历过战争,如今终于能够直面,独自一人,哪怕再畏惧,也不必畏惧旁人的眼光。
历经江湖大小数十战,风啸寒从未感觉到自己血液犹如此刻一般炙热,滚烫的热血冲击他的脉搏,冲击他的神经,一波又一波的血浪接踵而来,他的目光坚毅地望着前方——戈池军。
战场的风从北到南,风啸寒由南向北走,他不知道戈池局二十万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概念,江湖数十战,所遇之人不过数百,不过他知道绝不止眼前看到的这些,那是一股足以令天下闻风丧胆的力量,足可以摧毁任何一座城池的力量。
山的那头,还会有多少部队?风啸寒不知道,也没有刻意去思考,他只是那么走着,一步一步。
“再向前走十步,你的身上将千疮百孔。”一道陌生而冷漠的声音响在风啸寒的耳边。
风啸寒双耳一动,惊觉地四顾,却发现没有任何人,而他的步伐还在向前。那道声音还在耳边。
“九。”
“八。”
“七。”
······
“三。”
“二。”
“一。”
风啸寒终于停下脚步,冷冷地道:“阁下是谁?”
“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那道声音不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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