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上去约莫七旬上下,身穿一套灰纱布衫裤,步履迟缓,脸上堆满绉纹,眼神黯淡,直与一名普通老人一般无异。
老人走近后,两师兄弟一致垂手喊了声:“师父!”
老人脸一抬,微笑着问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蓝衣少年往白衣青年一靠,高兴地抢着答道:“士仪哥哥正在督促岳儿练剑呢!”
老人哦了一声,点点头,于是掉脸向白衣青年慈和地笑问道:“是昨天刚教完的六绝招吗?士仪,你看过了你师弟的演练之后,感觉如何?比以前进步了些没有?”
白衣青年微微躬身,必恭必敬地回道:“进境之速,出入意外,师父不信,不妨命岳弟再练一遍,师父亲眼看过后,自可证实弟子所言非虚。”
老人又哦了一声,同时微微摇头道:“那倒不必了,你看过,也就可以了。”
说至此处,顿了顿,忽然脸一抬,注目接道:“仪儿,你也练一遍给师父看看。”
白衣青年应声一躬,口道:“谨遵令谕”立即自蓝衣少年手中取过那根柳条,开户立式,将蓝衣少年刚才施展的剑法同样演练了一遍。虽是一套相同的剑法,但此刻一经白衣青年使将出来,威力又自不同。
行招去式之间,确比蓝衣少年强出甚多。
老人静静看完后,不由得点点头,肃容说道:“晤,像这样,就真的差不多了!”
说着轻轻一叹,又转向蓝衣少年道:“岳儿,看到没有?什么时候你能达到你士仪师兄这等成就,师父也就安心啦!”
蓝衣少年俊脸一红,低下头,想了一下,忽然抬脸迫切地向老人道:“师父,假如岳儿今后痛下苦功,修至士仪哥哥目前这等成就后,那时合我跟士仪哥哥两人之力,可敌得过十绝魔君吗?”
老人目光在两师兄弟脸上来回一扫,然后一声不响地走向堤边。
稍作打量,选了堤旁柳树中较粗的一株,举手在树身上轻轻一切,那株看上去足有碗口粗细的柳树,应手而折,断口处,平整如削。
蓝衣少年缩颈吐舌,白衣青年也是睑色一变。
老人步还原处,缓缓抬脸,轻哼了一声,向二人冷冷地道:“你俩目前的功力,自信比师父如何?”
蓝衣少年惶恐地望了师兄一眼,白衣青年定过神来,连忙躬身答道:“星月不能争辉,弟子等又怎能跟您老人家相提并论?”
老人脸一仰,黯然叹道:“岳儿,你现在还要师父回答什么吗?假如十绝魔君仅如你所想像的那般容易对付,师父会忍耐到今天吗?”
蓝衣少年沮丧之余,目中英光一闪,忽又脱口问道:“那么,依师父的意思要等到那一天呢?”
老人仰着脸,沉痛地道:“那一天么?取得十绝魔君十绝真经的那一天!”
说着,蓦地面对白衣青年,沉声道:“士仪,你现在马上起程!”
白衣青年一怔,呐呐地道:“不是明天吗?师父!”
老人脸色一寒,张目沉声道:“提及此魔,为师五内沸腾,别说明天,再多一刻,也难容忍呢!”
白衣青年暗忖:“老家伙看上去已半身入士,想不到功力却日益精进,皇天保佑,我文士仪总算粗中有细,命不该绝”当下不敢再多说什么,喏喏连声,俯身一躬,转身便拟即刻离去。
老人忽然一招手,口中-道:“且慢,士仪,师父还有话说。”
白衣青年止步回身,老人注目沉声道:“邛睐山,十绝谷,十绝魔府中,美女如云,为数不下千百,你此番蒙混进去,为了探得详情,也许免不了要多呆一段时日,你的定力,师父虽然放心得过,但是,年青人血气方刚,很多情形之下,并非有意铸错,师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如今别的也无甚么可说,士仪,师父总望你”说至此处,语音哽咽而断。
白衣青年目中异光一闪,忙低头避开老人视线,趁势低声答道:“请老人家放心,师父的意思,弟子理会得。”
老人肃容点点头,又偏脸向蓝衣少年道:“宗岳,你送送你师兄,但不得误他行程,只许送出-外,立刻回来,师父在这儿等你,好了,你们去吧!”
两师兄弟,低头默然,并肩下-而去。
盏热茶光景之后,蓝衣少年红着眼眶回到-顶。
这时已是申初,太阳偏西,承目-顶,一片金黄。
蓝衣少年上得-口,双臂一振,其疾如飞地奔至草坪,举目四下一打量,不由微微一怔,暗忖道:“师父说过在这儿等我的,人呢?”
“师父!”
“师父!”
他喊着,人像一只灯蛾,四下乱扑。
可是,尽管他喊得力竭声嘶,却一点回应也没有。
他赶到茅屋中,没有人,再到师父藏书的另一间茅屋,也没有人,心中一急,几乎哭将出来。最后,他如痴如呆地又向湖边走去。
他的神智一片混乱,甚至没有注意自己正在走向什么地方,等到前进无路!这才发现又来到了日间他待留的那座水橙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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