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突然就会觉得很开心,因为能与你感同身受这种痛。”
顿了顿,玉衡见她眼中已噙满了泪水。
心中一痛,只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只任她继续说下去。
“那几次我负气离去,最后都去而复返,你不知,我当时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好在……好在你还记得我!
那日我与蓝逸哥哥在湖边之时,我感觉自己可能真正是要放弃了……
好在你追来了!我真开心……”
说着,齐孟冬攥着玉衡的手又紧了紧。
“你揽我那日,我在你怀中,便下定决心,哪怕你的心一直在他处,哪怕你再无心爱我,我都不管不顾了,无论怎样都好;
我可以不要你的心了,我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待在你的身边,一直守着你,不离开你,也好。
我,我只惟一不能忍受的是,看着你也受煎熬!”
齐孟冬眸光一黯,低声继续道,
“你若是真不想再见我,我便如你所愿;只是,只是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不要不理我,不要……”
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不能成声。
玉衡离她很近,又闻得她身上清香淡淡,内心早已是不忍,伸出另一只手,揽了她去,轻拍着她背。
温声抚慰道,
“我并非非要见你真容不可的,你小时候我也不是没见过。
你不要难过,我又如何会赶你走?
这皇宫,你想住到几时便住到几时。”
齐孟冬眼泪扑漱漱的往下洒落,垂着头扑倒在玉衡怀中。
泪水全蹭到玉衡的墨色锦袍上,玉衡想起她小时候离开之时,也是这般哭得他身上几乎全是她的眼泪,容光一动,心内又多几分动容。
良久,齐孟冬才从他怀中撑起,眼泪似是已蹭干了,清亮地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玉衡,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清声道,
“我知这一天早晚会来。”
说完不待玉衡开口便抬起手去揭面纱,玉衡一愣,似是想要阻止,还未出得声,就见眼前这人,白纱从眼前脱落,令他讶然的并非完全是露出的那张倾城倾国之貌,而是,而是,面前这人……不是那凤君晚又是谁!
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人,仿似梦中,竟不敢相信!
只见她除了额头眉心间那淡约芝麻大小的朱砂印记外,整张脸正是与那凤君晚一般无异!
眼前之人,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柔情绰态,见之忘俗。
但见得她看到玉衡的表情,凄凄然地笑了笑,温润如玉地声音缓缓从丹唇吐出,
“你可明白了?我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八岁那年,得知你与君晚公主之事,我求着祖父带我去见见她。
就是那年秋朝节时,我在街上第一次见到她,便再也难以忘却。
你知最让我痛苦的是什么吗?
随着我越长越大,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竟越发长得与那人相像,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哈……”
玉衡只觉难以置信,身子一颤,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已不敢再听下去,退了几步,抬脚冲出了未央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