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不知道这个人似的。
见贾母去远了,邢芸起了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抿了抿耳畔的碎发,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贾赦,娇滴滴的唤道;“老爷。”
贾赦顿时一哆嗦,背上一阵阴寒直窜,脸色大变道:“你要干什么?”
邢芸抿唇一笑,斜眼看着贾赦,撇嘴道:“老爷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想问问老爷,这事该怎么料理?老爷这般作态是为甚?”
声音软绵绵的,尾声刻意拖的长长,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
贾赦听着,就想发作一番,可一瞅见邢芸的笑容,想起刚才挨得那顿打来,心里就泄了气,只说道;“你爱怎样便怎样,问我作什么?”
说着,便欲往外头走,邢芸嗤了一声,和言悦色道;“张姨娘可是老爷的爱妾,我不问问老爷,怎好独自发落了去?再说着,老爷刚才不是还说,要给张姨娘一个公道么?”
贾赦一听,三尸神暴跳,回身便恶狠狠指着邢芸道;“你……你……别给脸不要脸……老爷我可不是吃素的。”
邢芸扑哧一笑,弱柳扶风一般摇摇走了过去,撇了撇嘴道;“我不过说笑罢了,看老爷急得这样儿,我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老爷也忒胆小了罢。”
贾赦举着手臂,抬也不是,放也不是,生生气得眼前发黑,脑子里火光乱跳。
邢芸笑吟吟的伸着兰花指,轻压下贾赦的手臂,凑到贾赦耳边,悄声道:“我不会吃人,不过活剁了你喂狗,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猜猜,我这是说的真话,还是虚言呢?”
说了这话,邢芸也不待贾赦反应,说道:“虽说这事是张姨娘的错儿,可费婆子也不是一点错处都没有,论理也该罚上一罚。只是费婆子究竟年纪大了,倘若挨了板子,日后有个什么不便,倒坏了咱们家仁慈待下的名声。依我的意思,张姨娘既伤着了,这屋里只靠几个丫头婆子,没个压总的人也不成个形状,倒不妨叫费婆子过来侍候着,什么时候张姨娘的伤好了,什么时候再叫她回去。一来,费婆子伤了张姨娘,这心里必是悔恨至极,如今过来服侍张姨娘,如何能不周全妥帖。二来,我仿佛听府里什么人说过,这大事化为小事,小事化为无事,才是兴旺之家,如今想来,此话甚有道理,俗话说,相逢一笑泯恩仇。费婆子和张姨娘这事虽是意外,可难保两人心里不存疙瘩的,让费婆子过来照看,纵有怨恨,费婆子日日服侍料理的谨谨慎慎,这人心又不是铁铸的,再大的恨啊仇啊,也能烟消云散了去,岂不是大家和气。”
邢芸这冠冕堂皇的话一出,众人心里如何想的且不论,但面上却个个点头称是,只道着邢芸恩慈怀下,再是和善不过了,不要钱的好话,拼命的倒出来,卖好卖乖的人里甚至不乏张姨娘的丫头婆子。
说白了张姨娘再能耐再本事,也不过是个妾,当家太太不高兴了,一句话就能卖了的玩意儿。
有儿子又怎样,就算亲生儿子做了大学士,只要邢芸还在,这诰命就落不到她身上,嫡母在不封生母,可是朝廷的法度。
别看这里头很有些人平日和张姨娘好的同穿一条裙子,可真大事临头了,这些人该干啥干啥,交情再好,也不能赔了命去不是。
刚才那些管事媳妇顶着几条血口子,还要在贾母跟前说好话是为什么?
还不是她们心里透彻。
知道贾母再气再恼,也不可能让贾赦休了邢芸去,邢芸纵是一时吃了亏,转头来要收拾几个下人,是不废吹灰之力。
傻了吧唧才站出去替张姨娘顶缸呢,说几句好话,既讨好了贾母,又圆了邢芸贾赦的面子,日后自有少不了的好处。
她们又不是那得罪死了邢芸的小丫头,干嘛放着阳关道不走,要去挤那独木桥呢,何况还是过桥就是鬼门关的独木桥,想死也不用挤着去罢。
有人想着,不禁就把目光移向了那瘫坐在地上的小丫头,只见那丫头脸上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又红又亮,眼睛只剩了一条缝儿,眼里泪水淌着,面上一点神情都没有,也不知是肿得面瘫了,还是唬得发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ps;昨天回来就睡着了,半夜爬起来码字。码字龟速的人真心郁闷,神啊,我要坚持下去~~~
泪目,为毛我一发文,晋江就抽,真心怕了啊!
另外:谢谢chen激anzhao616书友的地雷,谢谢亲的鼓励,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