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骨、髋部乃至胯部,游走着一颗火球一样,突突突,烧得我脸红耳朵红,禁不住从嘴里哈了气出来。气流带过喉咙,传来的声音,不是我的,倒像是山里的回声一样,听不真切。我摸到他下身的突起,不知道怎么继续也不知道怎么停下的时候,他突然离了我跑去了远处,直过了几分钟才回来,再紧挨着我坐下。
我把头埋在两膝中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身体比脑子清醒,刚才还突突冒着火,忽然就凉了下来。我感觉到坐在一片潮湿中。贾洋撩拨着我的头发,也没有说话。我想,他如果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一定会很生气,可是他如果说些浅薄的话,我也一定不要理他。
他没有说话。吻我的头发。空气里也凉了,湿气缓缓地笼罩下来。我哭了。不知道因为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十二点了。今天我们就要下山离开这里了。
于是他拉上我,往学校的方向走。任我脚下有千斤重,还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学校。他看着我,想开口跟我说点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我当时并没有太留心。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把他的手电筒关掉,拉着他走进了半掩着门的教室。
教室的最后面并排放着我们为了画黑板报而留在那里的长凳。我吻他,挑逗他,想把我身体里的这団火点燃他。我知道,他没办法坚持的,他的那根火柴又硬邦邦的。我脱掉了上衣,胸衣,躺在了板凳上,搂着他的脖子,像是怕他突然逃走一样。他也脱掉了上衣,裤子,最后我们像从来没有穿过衣服似的,在单薄的凳子上缠在一起。我想,他终于要来借个火了。只消一个响指。试问,在火光点燃的那一刹那,我还是我吗?
什么都没有。像是时空变幻,我们平移到另一张木头雕花大床上发生的事情一样。他无声地滑了下去。任由我不解、怨恨、无助地看着他。
我摸着他凉凉的皮肤,试图让他看我,他只是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另一张长凳上。
现在我感觉到羞耻了。一件一件地穿回衣服,像是第一次穿衣服一样。我以为自己领略到电影里面女生一件一件穿回衣服的那种心情,拉上裙子的拉链。无论你是张曼玉,还是刘嘉玲,只是一张华美的旗袍,落在一把破旧的剪刀旁边。
但是不是。我们还没有发生,就戛然而止了。
我们在教室里说话会有回声。于是在教室后面用极细极低的声音交谈。我才知道,他哭了。
真让人费解。他为什么哭呢?各种念头在我心里纠缠。却只得他一声吸溜鼻涕的惨淡声音。
我抱着双臂回了宿舍。睁着眼睛直到天明。所有女孩子到这个关头却被男人抛下,除了怨自己还能想到什么?怨自己的手臂不够美,腿太粗,臀太扁,怨自己吻得太着急了,脱衣服的速度太快,怨自己没有退却再三……却不会怨男人。仿佛男人在这个时候只会顺流而下,没有其他的可能性,譬如,他在最后关头发现自己是同性恋。
我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总之起床后已是累极了,却还要打起精神过完最后一天,并且收拾行李。并没有见到他,辅导员说他一早便说家中有急事,下了山。最后一遍检查东西,我才在门缝处发现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晓彤亲启”。